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龍涎香,這後宮裡,只有皇帝才燻這個香,葉嘉的笑意慢慢的爬到了嘴角處,連帶著外面的吵鬧聲,似乎都是在為他慶賀,皇帝她終於來看他了。

葉嘉覺得此時是他醒來的最佳時機了,要不然恐怕會為別人做了嫁衣。他慢慢的轉過頭去,見守在幔帳外面的是他的心腹,他才放心的輕咳了一聲。

“貴人?”紅玉掀開帳幔看向葉嘉,他在得到葉嘉的示意後,才轉身出了臥房來到外面的花廳,“啟稟皇上,葉貴人醒了。”

皇帝坐在花廳的主位上,正聽薛仁回話說這保胎的送子觀音,被有心的人在裡面浸了麝香。這麼多年,後宮裡的這種小把戲,她是見的多了的。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千萬次的強調這個孩子不能出事,這些人還敢造次。她氣的把桌子上的茶碗砸在了地上,她恨不得把皇後從病榻上楸出來,問問他是怎麼當皇後的,一個孩子都保不住。可又想到太女最近身體越發的不好,皇後也可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熙貴君來的時候,正好聽到薛仁的後幾句話,他心裡笑到,沒有想到叫皇兒說中了。但他面上卻是十分的擔憂,一進來便哀嘆。

“皇上,葉貴人此時怎麼樣了。”熙貴君面上一副憂心的模樣,他在聽完薛仁的話後,又氣道:“當初貴人懷孕的時候,是誰在照顧貴人的啊,這麼大的一個藏毒的物件,居然都沒有查出來?”

“是怎麼回事?”皇帝聽了熙貴君的話後更是氣憤,那似呼是要殺人一樣的眼睛看向了薛仁。

“臣是在貴人流産後被分來照顧貴人的。”薛仁被嚇的膝蓋一軟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她的腦袋磕在地上,膽戰心驚的道:“之前…之前,是張太醫……照顧貴人的。”

“還不快把張太醫帶來。”熙貴君看了一眼皇帝的神色轉身呵斥道。

屋子裡的氣氛緊張的像一根繃緊了的弦,恰好此時,葉貴人的貼身小廝出來了。

皇帝一聽到葉貴人醒了,忙起身往臥房裡走去。她眼裡是無限的憐惜和痛楚,這一年以來朝政是十分的艱難,忙於朝政便使她身心十分的疲憊。而這幾年後宮一點喜訊都沒有,讓她真的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老了。

這個孩子當初給她帶來了太多的喜悅,彷彿她又回到了壯年時候,眼前充滿了無限的希望,一掃太女病重和邊關接連失敗的戰事帶來的悲觀。

然而這個孩子卻偏偏沒有保住,這是上天在懲罰她嗎!

葉嘉在皇上坐在他床邊上時,他看到了皇上身上彌漫出的悲哀,他才放心的撲到了皇帝的身上,痛哭道:“皇上,您要為臣侍做主啊!”

皇帝緊緊的抱住瘦弱的葉嘉,語氣堅定的道:“朕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的!”

德貴君聽到葉嘉宮裡發生的事情後,又聽說問題是出在他送的那尊送子觀音上時,他急忙的穿戴好衣服往葉嘉那裡趕去,他恐怕去晚了,有些人會把這屎盆子扣在他的頭上,他往葉嘉那裡去的時候,也不忘叫人給姚臻送信。

德貴君趕到的時候,看見薛太醫跪在花廳裡,地中央一堆碎片正是他送給葉嘉的那尊送子觀音,他不知道事情發生到哪一步了,他忙往臥房裡去,看到皇帝正安慰葉嘉,熙貴君看著他進來後的得意的嘴臉,他心道看來事情不妙了啊。

此時,皇後也被人攙扶的過來了,他正在生病中,後宮的事情都交給了熙貴君和德貴君處理,本來他是可以不過來的,但是聽到皇帝在葉貴人那裡發了好大一通火氣,而且事情好像是出在德貴君那裡。

皇後心裡卻冷笑,葉貴人流産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恐怕熙貴君自己也脫不了幹系。他此刻倒是唱了一出好戲,把這件事情完全的推到了德貴君身上。

皇後雖然也不喜歡德貴君,但此時他的太女正在生病,皇帝越發的重用姚巳,此時熙貴君要是出事了,姚臻恐怕更不得皇帝的喜歡了,他可不能讓熙貴君和姚巳得逞。

皇後和德貴君是前後腳的進來的,德貴君還沒有反應過來要怎麼替自己辯解的時候,他便見皇後一進屋便跪在了地上。

“此事都是臣侍的罪過,是臣侍沒有照顧好葉貴人的此胎,既然此事已經有了眉目,臣侍一定會將功補過,給葉貴人一個交代的。”皇後蒼白的一張臉,虛弱的跪在地上。

“葉貴人失子,是有心人故意為之的,臣侍一定會幫助皇後查清此事的。”熙貴君沒有想到皇後都病成這樣了,還不顧自己的身體趕了過來,皇後一定是要來保德貴君的,他可不能讓這兩個賤人得逞,他立馬也跪下說道。

“皇上,一定要查清此事,還臣侍一個清白啊。”德貴君見皇帝兇狠的目光看向他,他立馬跪下哭道。

皇帝面色陰沉的看著德貴君冷冷的道:“你還要如何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