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想好後,他揉了揉發麻的雙腿,回到自己的閨房了,換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又重新梳了妝容,他看著鏡子裡那個絕望的人,從今以後一切都會改變了吧。

沈青禾在姚巳的會客廳裡等了很久,姚巳才一副事務太繁忙,好不容易找出時間來見沈青禾的模樣,慢悠悠的從容的來到會客廳。

“怎麼哭成這樣?”姚巳一進門關心的看著眼睛紅腫的沈青禾。

“求殿下救救青禾的母親。”沈青禾砰的一聲跪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

姚巳忙把沈青禾拉了起來,為難的道:“本王也是有心無力啊。”

“這事是有人故意為難我母親,殿下如果能在皇上面前替我娘說兩句話,皇上一定會酌情處理我母親的,求殿下了。”沈青禾說著又要跪下去。

姚巳忙拉住沈青禾的胳膊,兩個人此時面對面站在,姚巳看著楚楚可憐的沈青禾,心裡嘆道,之前你不是硬氣的狠嘛,從來不屑和本王說上一兩句話的,今兒你不是也得來求本王!

“有人上摺子說,沈太傅壞了太廟牆垣,皇上氣的不行。本王當時在一旁給太傅說情,都捱了皇上一記打的。”

“那怎麼做才能保我娘一條命?青禾別無所求,只求母親能活著就行的。”沈青禾拽著姚巳的衣袖求道。

“哎,不好說啊……”姚巳躲閃的沈青禾的眼神,十分為難的道:“本王也很想就太傅的……”

“青禾要是嫁給殿下,”沈青禾突然打斷姚巳的話,“皇上會不會看在殿下的面,放母親一條活路。”

“青禾,你這是說的什麼胡話。”姚巳狀似生氣的甩開沈青禾拉著她衣袖的手,“本王是那種乘人之危的小人嘛。”

“殿下自然不是,只是母親這次事出的突然,她還沒來得急和殿下說她同意了這門親事了。母親已經為青禾選好了出嫁的日子,就等著和殿下這邊的意思呢。”

姚巳看著說的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的沈青禾,她也不想去拆穿他的謊言,晌午她才和沈太傅在牢裡見過面,沈太傅可是一如既往的強硬態度啊。

這會子在沈青禾嘴裡說出來的話,好像大家之前的不愉快都是誤會,姚巳是越來越服氣沈青禾,不愧是她姚巳看上的男人,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

“如果青禾嫁給本王,那沈太傅就是本王的岳母了,咱們就是親戚了,本王想這樣的話,皇上也許會過往不究了。”

“殿下能為母親說話,青禾就感激不盡了,青禾會永遠記得殿下的這份情誼的。”沈青禾見姚巳鬆口,他立馬又給姚巳行了一個大禮。

“青禾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姚巳笑的虛伸了一下手,“今後本王和你就是一家人了,不必這麼客氣的。”

姚巳講完走到桌子前,上面早已經擺好了筆墨紙硯,她在桌子上鋪了一紙,又在上面寫寫畫畫的好一會,才拿起紙吹了吹上面的墨跡。

“青禾,你過來。”姚巳回頭朝沈青禾招手,她把筆遞給了沈青禾,“不是本王不信任青禾,只是本王做事一向是要有憑有證。”

沈青禾拿過姚巳寫的憑證,上面只寫了些沈青禾愛慕齊王,願意和齊王永結秦晉之好,完全沒有提救沈太傅一事。

“是青禾之前魯莽了,青禾是應該給殿下一個信物的。”沈青禾盡量的讓自己對姚巳笑的自然一些,他故意把白紙黑字的憑證說的有些曖昧。

“哦,青禾要給本王什麼?”姚巳果然信了沈青禾的話,期待的看著他。

沈青禾沒有在姚巳的那張紙上簽字,反而是提筆自己又寫了一份憑證,這回寫的是:如果沈太傅安然無恙的離開牢獄,至此生命無憂的話,沈青禾願聽齊王的一切差遣。

姚巳看完沈青禾寫完所謂的信物,哈哈哈大笑了起來,“青禾果然心思聰穎,但這對本王太不利了。”

姚巳拿過沈青禾的憑證撕了個粉碎,又重新寫了一份後道:“咱們兩個互相退讓一步,如何?”

沈青禾見這回姚巳寫的是,齊王答應救沈太傅,並且把沈太傅救出牢獄,沈青禾便嫁給齊王,立此為證。

沈青禾看著不如他再有任何的轉折餘地的姚巳,提起彷彿有千斤重的筆,在那張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果然姚巳說話算話,第二日沈太傅就出了牢獄,死罪改成了流放寧古塔。

可流放寧古塔卻還不如不救了,世人都知道大臣被流放到寧古塔是最慘的一件事情,這家人永世不得召回,世世代代淪為賤民,生女代代為奴,生子世世為娼,子女不得讀書識字。

這訊息傳來後,沈青禾整個人都懵了。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官兵就到家裡來捉人了。

沈青禾一家被押解著和沈太傅見了面,沈青禾此時只想以死謝罪,又是他自作主張,非但沒有救了母親又連累了大家。

沈太傅把沈青禾攬在了懷裡,“你不去求齊王,皇帝也是要殺了沈家的,是沈氏一族沒了氣數了不怪你的,你好歹還把大家的命留住了不是。”

可是大家想的太輕鬆了,以為皇帝把沈氏一家都流放到寧古塔了,她們一家人便會安穩的在那裡裡贖罪的。

可是沒有想到,沈青禾一家剛出了京城,半夜在驛站留宿的時候,便招來一夥黑衣人,提著刀走向了熟睡中的沈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