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窮(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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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氣過了之後,知道不能將姚臻和姚隠兩個關在一處,便吩咐人讓姚隠回西園。
原來,皇女姐妹中,又以姚隠最為年幼,雖然有了封地,但封地小而偏遠,遠不能和齊王、楚王相比。她與兩個在京城開府的姐姐不同,沒有舉行冠禮,所以一直住在宮中西園。
這幾日,碰巧齊王姚巳也住在宮中,下榻西園。
是以姚隠在夜裡路過姚巳下榻之處往西園的時候,竟然意外地聽見了淫詞豔語。
女的是齊王姚巳,男的是柳美人和趙常在。
原來,自從姚巳勾引上葉才人之後,越發得了趣,宮中訊息緊,來往不方便。姚巳心裡癢,既然見不到葉才人,便勾搭了另外兩位宮侍消火。
柳美人與趙常在是德貴君培養出來固寵的美人,這次德貴君被打入冷宮,他們二位也因此失了寵,不得皇帝待見,耐不住宮中寂寞,一來二去便與姚巳有了首尾。
男的放浪,女的不知廉恥。姚隠聽了一會兒,也為他們害臊。宮中規矩,通姦者立斬無赦。此處雖然少有人走動,卻並不隱蔽,若是被他人發現,告訴了皇帝,裡面三個一個也活不了。姚隠心中到底有幾分對姚巳的姐妹情,想了一會兒,留下了一塊玉佩懸掛於屏風上,以示警告。
完事之後,三人從裡間轉出,竟然看見一塊玉佩懸掛于山水屏風,之前是沒有的,難道是有人來過?
姚巳一邊提褲子,一邊摘下玉佩,一看,玉佩右下方刻了一個纂體的“隱”字,大驚失色:“老六來過了。”
兩位宮侍,柳美人、趙常在嚇得哭得梨花帶雨,面面相覷。他們受齊王姚巳勾引,一是因為宮中寂寞,二也是為了有個依靠,可不是想送命的。如今清河王姚隠知道了她們的醜事,若是和皇帝說了,姚巳的儲位沒了希望,他二人的性命也難保。性命攸關,因而一齊哭向姚巳,問:“怎麼辦?”
姚巳攥緊了手中玉佩,計上心來,心想:“真是天賜良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夜間,琉璃為姚隠收拾衣物時發現少了一塊玉佩,問:“怎麼回事?”
姚隠滿不在乎地回答:“丟了。”
顧昔在屋內沉思了一夜,清晨開啟門說:“殿下聰慧廣博,乃人中龍鳳。殿下的深意,小男才疏學淺,猜透不出。依我看,也許殿下根本就什麼意思也沒有,是你們幾個多想了。現如今,殿下在宮中急需這些衣物,還是快送進宮,別讓殿下久等了。”
“這?”眾人面面相覷,還是為首的管家會意一笑,作揖道,“既然連公子也想不到對策,我們幾個蠢笨的,又有什麼辦法?”吩咐下去,“即刻將此物送進宮。”
眾人散了。
顧昔緊握的拳頭也散了,整個人像緊繃的弦鬆了下來,往後退了兩步,倚在門上才穩住身形。
身邊服侍的小侍見顧昔面上掩蓋不住天塌了的表情,心中奇怪:他不是剛才在大家面前親口說殿下沒事?連忙過去攙扶,問:“公子,你怎麼了?”
顧昔艱難地搖搖頭,說:“我沒事,只是昨夜一夜未歇,有些乏了。你扶我到床上去。”
小侍扶顧昔到床上歇息,給他掖好被子,說:“公子,你就別擔心了,殿下是天潢貴胄,吉人自有天相。”
小侍年歲不大,還是個童子,眼神透露著天真。
顧昔看著小侍天真的眼神,明白過來:他以為我在為姚臻的安危牽腸掛肚,心中極為難堪,勉強道:“我累了,你去吧。”
小侍去後,顧昔蜷縮著身子,面朝向牆壁,良久,兩滴清淚掉落在玉枕上。
姚臻帶回來的口信,書房書案上的《樂府詩集》正翻著《箜篌引》中有“渡河而死”句,即便顧昔不通詩書,也知道這是情況危急的意思,應該立即組織營救,決不能坐以待斃,如果顧昔真的為姚臻好的話,如果姚臻不是顧昔的殺母仇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