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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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臻、姚隠姐妹觸怒天顏,暫且關押在天牢。姚隠不過誤捱了幾鞭,傷勢不重。姚臻卻因為傷勢太重,一直沒有醒過來。太醫來看了之後說,“沒傷到筋骨,只是需要靜養。”姚隠隨手摘掉身上佩的玉環硬塞給了太醫了事。姚隠看著姚臻昏迷不醒的樣子心中煩躁,到了晚間,有小侍帶了換洗的衣物和跌打膏藥,是琉璃。
只見琉璃身著硃色常服,一手提著一個食盒,一手挽著一個布包袱。看見姚隠,連忙奔了過去,還沒開口,先低下頭,不一會兒,兩肩松動,竟是哭了。
姚隠愛憐地看著他,寬慰道:“我沒什麼事,你怎麼哭了?”
琉璃抬起頭來,也不抹淚,伸手整理姚隠的衣衫,哽咽道:“才出去沒多久,怎麼就弄成這樣了?”
琉璃不一小心觸碰到姚隠的傷口,姚隠受不住地“嗤”了一聲。
“哪裡受傷了?讓我看一看。”說罷撩起姚隠的衣衫,只見橫七縱八的巨大傷口遍佈在姚隠白皙的脊背上。
琉璃一邊為姚隠上藥,一邊問:“這都是怎麼弄的?”
姚隠忍著痛,往姚臻躺著的方向努努嘴,無奈道:“我還算好的。不過撲上去替四姐擋了幾鞭,楚王才可憐呢,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
琉璃為姚隠上好藥之後,又細心地為她整理好衣裳,嘆了一口氣,道:“小人不過是個奴才,不好置喙殿下家事。只是殿下日後行事還請三思。今兒個好端端地出的門,怎麼轉眼就弄得一身傷。不說陛下,就是我……我們,看了也心疼。”
“怎麼說話呢!陛下?陛下可不會心疼。沒準陛下都沒有看見我受傷呢!”姚隠自嘲地一笑,繼續逗琉璃,問,“我們是誰?”
姚隠溫柔地看著琉璃笑了,似乎看到他便心情愉悅似的。可是很快她皺起眉頭來,對琉璃說:“好了,我沒事了,你回去吧。”
“怎麼了?”琉璃疑惑地問,“我只想陪著你。”
姚隠搖搖頭,拉過琉璃的手放在自己懷裡,說:“這裡不安全,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事不會善了。”姚隠又看向姚臻昏迷的方向,目光充滿了擔憂。
“殿下。”琉璃擔憂地望著姚隠。
“你要好好的。”姚隠順勢將琉璃的身子摟在懷裡,說,“我想過了。這幾年京城不太平,我等不到成年之後加冠就國去封地。過幾天,等時機成熟,我就向母皇請纓去封地,等她們幾個鬥去。若是不成,我便自請出家,到某個道觀修行,她們總不能連這個也攔著吧。”
琉璃在姚隠懷中乖順地點了點頭,說:“好,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姚隠高興地笑起來,笑得容光煥發,輕輕地吻了吻琉璃墨色的鬢發,親暱地說:“好,無論怎樣,我們總是在一處。”
琉璃秀麗的臉龐也浮起了一絲發自內心的笑意。
二人四目相對,姚隠才含著笑,推著琉璃說:“快去吧。”
“嗯。”琉璃將布包袱開啟,裡面是姚隠平常穿的幾件衣服。食盒裡面是姚隠平常愛吃的幾個小菜,一壺花雕。將飯菜擺整齊,琉璃才收拾妥當,亦步亦趨地走了。
姚隠沒有胃口,拿著酒杯小酌了幾口。這時候,姚臻醒了。
姚隠連忙過去攙扶,問:“四姐,你醒了,有哪裡不舒服?”
姚臻問:“這裡是哪裡?怎麼回事?”
姚隠將當時的情景一一說了,姚臻明白過來,掙紮著對姚隠作揖,謝道:“六妹,你救了我的命。假以時日,必報之。”
姚隠連忙將姚臻扶起來,說:“自家姐妹,相互扶持,本是應該。四姐這是說的什麼話?難道做妹妹的能眼睜睜地看著姐姐蒙難而不救嗎?”姚隠此話說得極為誠懇,她自幼不是造作之人,姚臻信了七八分,更是感念她的姐妹情誼。
雖然如此,可是姚臻畢竟受了傷,動彈不得,又想起今日的事,情緒不高。
姚隠寬慰道:“四姐剛才一直沒醒不知道,聽聞今日傍晚,母皇已經將德貴君迎回了昭陽殿。”
姚臻抬起頭來,驚喜道:“真的嗎?那很好。”大概是自己捱了一頓打,換得父親往另一個地方待罪?
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姚臻至今仍然不敢相信,苦澀地說:“我原本也不信,母皇竟然真的想殺我。”
姚臻與姚隠自幼並不親近,姚隠性情冷情古怪,大了之後不願與諸姐妹往來,這次能不顧自身安危來救她,也是姚隠生性良善。即便如此,姚臻性情穩重,若不是今日受刺激太過,也不會忍不住向這個突然示好的妹妹傾吐心聲。
姚隠不知道姚臻心裡想什麼,不過今日勤政殿那一幕,真的像母親狠心要將不聽話的女兒打死,讓人不誤會也不行。姚隠心中也寒,卻勉強寬慰道:“母皇今日是聽信了小人挑撥,一時糊塗,才下的狠手,估計這會子已經後悔了。四姐就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憂思傷身。”
姚臻見姚隠面有難色,支支吾吾地答話,冷笑道:“這話,你自己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