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書彥坐在床邊,詹行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微微睜開眼睛。

“你傷的很重,先不要說話那。”杜書彥對下屬的感情,一向都是如手足兄弟一般,看見詹行傷的如此之重,神色凝重。

詹行努力開口:“是端王。”

只說了三個字,詹行就好像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又一次陷入昏迷。

杜書彥原想將詹行帶回靈樓好生醫治,但是看見他現在的模樣,已經經不得一點舟車勞頓,只能留在原處靜養。

想到這裡,杜書彥向黃紙一揖:“我這位兄弟,現在還不能行動,有勞黃掌櫃照應,若需要用到錢的地方,黃掌櫃盡管開口。”

“好說好說。”黃紙微笑著還禮。

在杜書彥留在客棧與黃紙說客套話的時候,金璜覺得無聊,便出來閑逛。

在鬼市裡,金璜看見耄耋老人守著一個小小的攤子,與鬼市其他人的大手筆完全不一樣,看起來分外可憐,金璜忍不住湊過去看看他到底賣的是什麼東西。

是一些如意球,

尋常的如意球裡面中空,可以放香料,隨身帶著,自有幽香隨身。

“很普通的東西嘛,放在鬼市裡賣,連攤位費都掙不回來。”金璜很為老人感到擔心。

老者一笑:“小姑娘,你有所不知啊,我這不是普通的如意球,若是你買了這個球送給情郎,讓他做什麼,他就會做什麼,對你死心塌地,生死不移。”

金璜想了想:“那不就是情蠱?”

“不一樣,蠱蟲對放蠱者,亦是約束,如果放蠱的人變心,情蠱就會反噬。如意球,只是單方面的約束對方而已。”老人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無論男女,都有會對另一半忽然失去興趣的時候,到時蠱毒發作,對誰都不好,何不好聚好散?用我這如意球,只要將它從對方的身邊拿走,就可以了,不會對身體有所損害。”

金璜拿著如意球看了許久,她對如意球的這個功效本身不是很有興趣,不過球體本身做得精緻又可愛,色彩淡雅,單是為了這個球本身,也是值得買下的。

“便宜一點賣嗎?”金璜看著攤子上不同顏色的如意球,藍色淡雅,金色高貴,黑色神秘……

“我要是買兩個,能給個折扣不?”

老人一臉懵逼:“這東西,你還要兩個?”

“嗯。”金璜的模樣,就好像老人完全是大驚小怪。

老人想想,這年頭,女人都能做皇帝,一個女人同時喜歡上兩個男人,有什麼問題?沒毛病!

討價還價一番之後,金璜喜滋滋的揣著金色和黑色兩個如意球,與剛從客棧裡出來的杜書彥遇上。

“怎樣了?”金璜問的是詹行。

杜書彥回頭看了一眼客棧,嘆道:“傷得很重,只怕會留下後患。”

“能傷得了靈樓十八衛的人,一定很厲害,知道是誰嗎?”

杜書彥搖搖頭。

昨夜,詹行冒充雜耍班的班主與那人接頭之後,想要悄悄跟蹤,卻被對方發現行跡,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打成重傷,如果不是鬼市老闆突然出手相救,只怕連這條命都保不住了。

“那他怎麼知道是對方是端王派來的?”

杜書彥拿出一塊令牌,上用隸書寫著:端王府,翻過來是:內院何進。

端王都沒府了,這個何進又是哪來的?

“端王還有這麼個忠僕吶?”金璜湊在一旁掃了一眼。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在杜書彥的心中,預設的幕後黑手是律王,但是現在樁樁件件都直指向端王,就算他心中懷疑,也沒有一點辦法。

律王不愧是老謀深算,做事太幹淨。

“此事由下官處理便好,公主不必為此事擔心。”杜書彥並不想讓金璜太多的攪和進這件事來,金璜到底對鳳歌是什麼態度,他不敢確定,更何況她身邊還總是如影隨形的跟著一個高玄武,北燕繼任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