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把我拿住,送給高青龍?”關林森繼續追問。

關長宏看了他一眼,自顧自的離開:“你要是這麼想,不如回去自投羅網,說不定能坐比我高的位置。”

關林森被他的話噎住,一時不知如何接話,恨恨的轉身回去躺著。

沒睡幾個時辰,關長宏的聲音便響起:“趁現在出發,邊境上的防守最松。”

看似熟睡的關林森與林翔宇,瞬間同時睜開了眼睛,坐起身,看他倆的樣子,怎麼都不像是舒服的睡了一夜,倒像是熬了一夜似的。

關長宏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扔了幾個果子給他倆,讓他們邊走邊吃。

走了沒多遠,他便伏下身,指著前方的土坡:“在這道土坡後面,有一個北燕的軍營,越過軍營,就是孔雀河了。”

孔雀河的那一邊,就是大恆。

“那是騎兵的軍營,裡面有四十多匹馬,還有五十個人。要以最快的速度繞過去。”關長宏說。

靠近軍營,只能聽見嘩嘩流淌的孔雀河水聲,還有偶爾傳來的馬匹打響鼻的聲音。

這裡是個暗哨,在玄鐵營那裡已經完全幹涸的孔雀河,在這裡可以用湍急來形容,天然的屏障,把互相看不順眼的兩邊隔開,除了冬天河水封凍的時候,這裡的暗哨會執行刺探類的任務,平時與大恆那一邊屬於王不見王,互不幹涉的態度。

關長宏:“河水很急,但是不深,要是能偷匹馬,或是抱著塊石頭,直接趟過去就行了。”

林翔宇震驚了:“不是說偷偷繞過去嗎,還要偷馬?馬可是會鬧的。”

“這個時候找塊石頭的難度更大些。”關林森理智的指出林翔宇夢想中的不足之處。

以關林森往日的下盤功夫,自己走過去也不是不行,但是現在他受了傷,而林翔宇又是個什麼都不會的渣渣,適當的使用工具,是他倆唯一的出路。

關長宏示意兩人先繞過軍營,到河邊的蘆葦蕩裡等著他,他在北燕多年,對付馬,自認還是很有一套心得的。

就這樣,兩邊分頭依計行事,關林森與林翔宇先從軍營旁邊繞過去,在蘆葦蕩裡等了沒一會兒,就聽見了有馬蹄聲向這邊奔來。

“你這位伯伯行事作風這麼狂放的嗎?馬蹄聲這麼響,只怕整個軍營裡的人都被他驚動了吧?”林翔宇好奇的想伸出腦袋張望一下。

馬蹄聲擦著蘆葦蕩,筆直的向著另一邊跑過去了。

發生什麼事了?

還沒等林翔宇回過神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馬蹄聲從後面追了過來,聽聲音,估計那整個軍營裡的馬都出動了。

營裡計程車兵都有馬,沒有馬的都不過是一些軍醫與廚子,不足為懼。

不知為什麼關長宏驚動了他們。

但是既然有攻擊力的人都被關長宏引開了,不趁現在趕緊走,豈不是白白枉費他一番苦心。

林翔宇試著把腳伸進了河裡,河水的沖擊力差點把他的鞋直接給沖走,他馬上又把腳縮回來:“這個……我真的過不去啊。”

“去他們軍營裡找找有沒有合用的東西。”關林森指了指軍營裡。

剛剛關長宏調虎離山的水平實在太高,整個軍營裡竟然空蕩蕩,連個做飯的都沒了。

馬廄裡還有一匹光背馬,看樣子是沒有因為來不及裝鞍韉轡頭,才沒有被牽出去。

關林森常年馭馬,完全沒有受到反抗的,就把這匹馬給牽出來了。

“你那伯父真有本事,把他們溜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林翔宇遠遠的望了一眼,方才還能有一點灰土飛起來,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了,不知道跑出去有多遠。

兩人在馬的一左一右下了河,河水刺骨的冷,林翔宇全身都在打顫,他看了關林森一眼,關林森身板挺得筆直,讓他這個完全沒有傷在身的人,一點抱怨的話都說不出來。

等走到了河中間,忽然,那驚天動地的聲音又回來了,只聽見岸上有人大聲喊道:“抓住他們!”

“放箭!放箭!”

接著,嗖嗖的箭雨,就在兩人的頭上身邊擦過。

兩人勉強在水中左躲右閃,只可憐那匹馬,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就被一枝冷箭射中屁股,“唏”的一聲,瘋狂的掙脫了關林森的控制,向河岸那頭跑去,接著,又是一箭,射中了馬脖子。

馬匹應聲倒下,不偏不倚,正正的壓在林翔宇的身上,他的腳下不穩,整個被帶倒,被水沖出好遠。

關林森潛在水下,死命的想要把林翔宇從馬的屍體下拖出來,幾番掙紮之後,兩人已脫力,人事不知。

當關林森的眼睛再次睜開時,看見的是幾個士兵打扮的人。

發現他們醒來後,士兵馬上去彙報,一個參將打扮的人走進來:“你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