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醒來,鳳歌有些茫然,她的記憶停留在看見李雲陽為了分配吉祥蛋而煩惱,為了幫助這個與自己境遇有些相似的皇帝,她急速喝了幾口酒,然後酒勁上湧,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以前宮廷大宴,父皇母後也從來不讓她飲酒,她最多也就是喝一些甜甜的果酒,這是她第一次喝這麼多的烈酒,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麼樣。

鳳歌以前聽醉了以後,會幹出很多奇怪的事,比如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在天地間狂奔。

她偷偷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嗯,衣服穿得好好的,沒事。

又比如有人會寫很多很多詩,寫得很好很有氣魄。

她聲問道:“我有沒有寫什麼?”

李家兩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她在什麼,顯然就是沒有了,鳳歌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

還有人喝醉了以後會打醉拳,不過從自己那些力氣來看,就算打醉拳了,也不會有人受傷,她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看來也沒有把奉華殿給拆了。

“我有沒有些什麼不該的?”現在來看,自己能做出最糟糕的事情也就是胡八道了,比如不心把自己的身份出來什麼的。

李雲清搖搖頭:“你就只是趴在桌上睡著了,什麼事也沒有做。”

呼,那就好,鳳歌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繼而又後怕起來,原來自己的酒量竟然是這麼的差,才幾口就人事不知,跟被下了一樣,看來下次,連酒都不能喝了,免得被人抬走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的刀找到了,在母後的寢宮裡。”李雲陽低聲,將符太後方才帶來的落月刀放在桌上。

什麼?為什麼在奉華殿門口解下的刀會出現在太後寢宮裡?鳳歌不解的看著李雲陽,難道這是大夏皇帝強賣兵器的套路之一?

頂著鳳歌的眼神,李雲陽想解釋什麼,又覺得什麼都只能彰顯出大夏皇宮的戒備實在太鬆,自己這個皇帝當得實在太無能,於是哼哼了半天,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只了一句:“休息好之後,就麻煩把她一併帶出宮吧。”

罷,飛也似的逃出了偏殿。

鳳歌看著李雲清:“貴國的陛下真是幸福,我若如此,早被母後開啟花了。”

李雲清看著弟弟遠去的背影,深深嘆了一口氣。

離開皇宮的時候,已是傍晚,寧親王府的下人早已備好了車馬,在皇宮門口等待多時了。鳳歌提著裙擺,踏上馬車,李雲清也跟著上來。

馬車很大很寬敞,整個大夏,除了皇宮裡的儀仗,再沒有人可以用比這更舒服的馬車了。

車夫的技術也很好,沒有聽見揚鞭,也沒有大聲的呼喝,只有“得得”的馬蹄聲從外面傳來,雖然已經恢複了清醒,但是鳳歌覺得還是全身無力,她笑道:“酗酒真是要不得,我現在身上還是軟軟的。”

李雲清沒有搭話,他神色有些奇怪,伸手想要推開馬車的窗戶,這一推,卻沒有推得動,原來這馬車的車窗早已被人從外面釘死了。

他起身去推馬車的車門,果然也是推不動,現在這馬車裡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也不知道會被人帶到什麼地方去。這輛馬車的隔音也是極好,坐在車裡,幾乎都聽不見外面傳來的聲音,想來大喊大叫也是沒有用的,王都的街道上並沒有像大恆那樣有許多巡邏計程車兵,普通百姓這會兒也早已回家,街上就沒什麼人。

鳳歌低聲:“我們出了皇宮之後,這馬車就徑直向東,路過了一家賣脂粉的鋪,又向南走到現在。沒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是一處民宅。”

“你怎麼知道?”李雲陽驚訝於鳳歌對王都的熟悉,鳳歌輕輕一笑:“我認識一個朋友,記路很厲害,還會畫地圖,我不想輸給他,所以,到了陌生的地方,有機會就會四處走走,記住那些路。”她頓了頓,苦笑道:“可惜記住也沒什麼用,我們也一樣出不去。”

正著,馬車停下了,過了一會兒,車門被開啟,一個冰冷的聲音:“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