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第2/2頁)

在燕嫿看來，佘年一直都是乖孩子……

他已經不是孩子了。

燕嫿恍惚意識到這個問題，盯著佘年忽而沒了聲音。

“你在看書嗎？”佘年沒有回應燕嫿的話，而是看向她手裡捧著的書。

他的聲音很好聽，那怕是喝了酒，依舊是清澈的，清冽的，語調很輕，並非溫柔，卻又如同尋常問候一般。

“嗯。”燕嫿淡淡的開口，目光從他身上收回，重新看向手中的書，並沒有要和他多聊的意思。

佘年也沒有開口說什麼，更沒用起身離開，就在一旁坐著，大概死覺得脖子算了，單手放在案几上，支著腦袋，盯著燕嫿。

燕嫿的眉頭一皺，看向佘年：“佘大人如果沒有什麼事，還是早一些回去吧。”

“我有事。”佘年卻是這麼回答。

“還請佘大人明說。”燕嫿悶了一口氣，神色嚴肅的開口。

“我快離開皇城了。”佘年淡淡的聲音開口。

“嗯。”燕嫿表示知道，她還記得她已經和他道過別，兩個人互道珍重了，調任的日子眼看將近，她以為她不會再進宮了。

畢竟這也是毫無意義的事。

“所以，現在，我進宮只是想陪陪……師父。”佘年一字一頓認真的開口。

自從上次說斷絕師徒關係後，佘年已經很久沒有喊燕嫿師父了。

這次他喊出聲，也是因為情不自禁。

他覺得他和燕嫿還是像從前一眼。

那個時候在山村，燕嫿什麼都不記得了，沒有親人，什麼都沒有。

而他在失去父母后，只有一個燕嫿。

他們兩個相依為命，他們只有彼此。

“佘大人，我不是你師父了，我是太后。”燕嫿嚴肅的口氣截斷他的話。

大概是燕嫿的聲音太過嚴肅，佘年沉默了下來，目光卻是緊緊盯著燕嫿。

“佘大人請回吧。”燕嫿不知道是不是不忍心，她沒有辦法去面對這樣的眼神，那是佘年，她一直不忍心的佘年。

“我今晚只是想陪你。”佘年還是固執的開口。

燕嫿皺著眉頭抬起目光：“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不知道，倘若，你真的在這裡待了一夜，被人所知，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將會毀於一旦？”

“佘年，可不要讓人太失望了。”

“我知道我在說什麼！”佘年絲毫不退讓的看著燕嫿。

“師父會讓人知道嗎？”他又問。

“你覺得我不捨得嗎？”燕嫿可笑的開口。

“師父不是不捨得啊，師父是不可能讓別人知道，師父恨不得和我撇清各種關係呢，怎麼可能讓別人生出誤會的話呢。”佘年的聲音苦澀的開口，語氣滿滿的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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