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鍾孝全雖然覺得痛苦難以忍受,卻也察覺到了陸析說的話不對勁,瞪大眼睛看著他。

陸析落在他下巴上的手還未撤開,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冷血而冷酷:“這麼多年了,你忘記了嗎?”

“當初你是靠著僥倖才坐上這個位置,在她死後,你非但沒有感恩戴德的做法,還把她挫骨揚灰了,你知道在當時,我就想殺了你,可我知道,那個時候殺不了你,總算讓我等到今天了。”陸析捏著他的下巴,聲音慢條斯理,用最溫文爾雅的神色,說著最狠辣的話。

“你…你是李殊唸的人!”鍾孝全覺得下巴的痛苦,讓他整個身子都在顫抖,眼底的恐懼卻是更甚,死死的盯著陸析。

其實他骨子裡是害怕李殊唸的,在她死後一兩年裡,他時常還是會做噩夢夢到她。

只是她已經死了這麼多年,這麼長的時間,長到他連這些恐懼都忘了。

“是啊,我是她的人。”陸析點了點頭。

“你怎麼可能是她的人,怎麼可能!”鍾孝全想到自己把這麼一條毒蛇放在身邊,就覺得毛骨悚然,怎麼也不相信。

“你可能不知道,我這條命當初是她救的,連後來我能在皇城光明正大的活下去,也是她的幫助,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已經死了,就是命不死,靈魂也已經死了,所以我才能遇到你啊。”陸析說著這樣的話,臉上盡是溫暖的笑意,只是最後一句話,鍾孝全卻是怎麼問笑不出來。

“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是皇帝,你殺了我,前朝的朝臣們也會殺了你。”鍾孝全聽到他是李殊唸的人,雖然覺得恐懼,卻又覺得有了生路,李殊念已經死了,只要不是燕榮安想要殺了他,他就有希望。

“是嗎?”陸析臉上露出完美的笑意,只是滲人冷白色的臉上,怎麼也沒有溫度:“如果我說,是女帝的命令,讓我動手呢?”

女帝,女帝……

“怎麼可能,李殊念已經死了這麼久!”鍾孝全覺得陸析是在嚇他,可他為何竟又覺得陸析的表情……

“她沒有死啊!”陸析盯著鍾孝全眼底的神色,親眼看著他眼底湧出恐懼,他的心情逐漸變得無比舒暢。

這些年他雖然在鍾孝全手下,雖然過著無比耀武揚威的生活,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鍾孝全面前就是一條狗。!

他是人啊,怎麼可能是一條狗。

他是人被當一條狗對待,時間長了,連他都覺得自己心裡扭曲了,雖然他的確是心裡扭曲的人。

不過,以往他心裡扭曲,對的是別人,現在對的是鍾孝全啊,心底到底不是一般的暢快啊。

“她怎麼可能沒有死,我是親眼看著她掉的,連骨灰都沒有了。”鍾孝全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眼底瀰漫著層層恐懼。

“怎麼,你不相信她沒有死嗎?”陸析很滿意鍾孝全臉上的神色變化,他意味深長的聲音響起。

鍾孝全當然不相信,如果李殊念沒有死,怎麼可能這麼久還沒有找上門呢,怎麼可能讓他坐這個位置這麼久。

“如果我告訴你,她不但活著,你還經常見到呢。”陸析繼續開口。

鍾孝全死死的盯著陸析,可能是這個訊息太過震撼,一時他連下巴的痛苦都忘記了。

“她是誰?”鍾孝全覺得呼吸都有一些難受,他迫切的想知道,李殊念是誰,誰是李殊念。

“你現在最害怕誰?”陸析問鍾孝全,饒有趣味的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