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念雖然並非在意這些虛的,可看到他這樣的目光,心底還是有一些哭笑不得,她拽著謝東的袖口就要離開,也沒有人阻攔。

並非他們不想,不敢,而是鐘鼎沒有命令,他們不敢。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李殊念和謝東從他們面前離開。

李殊念把謝東帶離了他們的視線,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一個人倒是不怕他們什麼,這些人不過心黑,還沒有讓她怕的地步,或者說,她李殊念本來就是魂魄歸來,還真的不可能遇到一點麻煩就嚇破了膽的樣子。

可謝東不一樣,他現在腦子出了問題,她不保護他,落到這些人手裡,可能真的會連骨頭都沒有。

雖然她和謝東沒有什麼關係,更沒有多深的交情,可到底是兩個人流落到這裡,她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他受盡折磨,而無動於衷。

“枝枝你真厲害!”謝東跟在她身旁,亮著眼睛開口。

李殊念沒有多說什麼,她在思考一些事。

今日她把這些人都惹怒了,她萬不能放心下謝東了。

“從今日開始,你跟在我身邊,那裡也別去,任何人說什麼,都不用理會,不用聽從。”李殊念轉頭看向謝東開口。

謝東亮著一雙漆黑的雙眸,用力的點了點頭。

李殊念這才鬆了一口氣,也沒有去想其他後果。

鐘鼎是想殺了謝東,卻還未想殺他,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想法,又是什麼目的,不過,她也懶得猜原因,不知為何,在謝東出現在這裡後,她隱隱覺得事情不簡單,甚至有一些預感,她很快就能從這裡出去了。

再等等,再等等,耐心一些。

李殊念告訴自己,隨即帶著謝東就往田地裡走去,期間遇到不少零零散散的婦女,她們不在無視的目光從她身上穿過,皆是仇恨的眼神瞪著她,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女人是繁衍後代的人,那些少年,都是這些女人生的,如今她把他們的一條腿都廢了,從今往後都是殘疾人,怎麼能不恨她。

不過,李殊念在動手的時候,都沒有考慮擔憂過這些,現在更不會畏懼這樣的視線。

更何況,她也算仁慈了,不過廢了他們一條腿,比起他們這些人做過的事,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再說了,廢了他們一條腿,成了殘疾人,也好過留著他們做惡行。

李殊念沒有理會這些目光,帶著謝東往田地裡一站,招呼也沒有打,直接動手挖番薯。

一旁有人哎呦哎呦的喊,李殊念直接一把土抜了過去,讓她閉嘴。

等到兩人吃上熱騰騰的番薯時,天色剛好逐漸暗了下來,落日夕陽,照射著一角,讓他們兩個都沐浴在紅色的夕陽下。

李殊念啃掉了幾根番薯,覺得喉嚨有一些乾澀,拿起一旁荷葉打的泉水喝了一口,卻見謝東正望著她,手中的東西並沒有吃多少。

“怎麼了,不熟?”李殊念看向他手中的番薯,眉頭微動。

謝東沒有出聲,而是吃了起來,李殊念也沒有再理會他,繼續吃,越是艱難的時候,越不能鬆懈,餓肚子就是讓身體的疲憊有機可乘,她不會做這種事,後面還有很多事要應付。

謝東吃得很慢,一邊看著面前的李殊念。

謝東也是這次過後才明白,他不怕死,如果能拿冒死,換來李殊念這麼護他,他似乎心甘情願。

他對她從未從未有過奢求,現在得到的,當是老天憐憫,對他唯一的饋贈。

謝東拿起一旁的荷葉泉水,如同烈酒一般,仰頭一飲而盡。

李殊念和謝東吃完後,又去一旁的河邊洗了手腳和臉,兩個人才往村裡走去。

李殊念帶著謝東回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