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蒼鷺的話,唐喻斟也只是一笑置之,看著四處逃竄的眾臣,只覺得自己似乎真的不是做君王的料。抬手拍了蒼鷺的肩膀,緩步走向寢殿。

誰知他才走進去,便看到榮欽穿著一身龍袍正在和顧灼華說笑,不得不說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過詭異,隨手關了房門,這才坐在一邊看向兩人。

“你們倒是真有辦法,這易容術也是爐火純青。我只是留下一張畫像就能做到這種程度,也就只有你們了。還不快脫了?等著被發現嗎?”

榮欽倒是並未被嚇住,慢條斯理的卸去偽裝脫下龍袍,只穿著一件單薄中衣,求助般的看向顧灼華。

“今日來得急,沒帶著其他衣物。”

“那......看我也不管用啊。”

看著榮欽若有似無的笑意,顧灼華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蹊蹺,但此刻好像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顧灼華將揉作一團的龍袍扔給唐喻斟,毫不客氣的開口。

“不讓穿,那你總得負責找一件可以穿的。”

重南境內,怕是也只有這兩個人敢如此理直氣壯的和他說話了吧?不過,他好像開始有點喜歡這樣的語氣,也越來越想,可以做一個普通人。

隨手從衣櫃裡拿了一件未曾穿過的便服扔給榮欽,便自顧自的坐在桌邊開始打理花草,裝作毫不在意的提醒著兩人。

“你們倆現在一個是故去的人,一個是不該出現的人,躲到內殿去,這宮裡都是唐風松的人,到時候出了事可怎麼辦。”

榮欽倒是樂得如此,拉著顧灼華的手走進內殿換衣服,而顧灼華也毫不避諱的坐在一旁看著。

榮欽的身材比例完美,結實卻不會顯得過分累贅,身形頎長卻不單薄,整個人的輪廓比顧灼華大了一大圈,似乎做什麼都可以把她隨身攜帶。

“榮欽,在我之前,你還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有沒有,你還不清楚嗎?胡思亂想這件事不適合你,過來,幫我束髮。”

內殿中沒有銅鏡,而榮欽頭上此刻還是先帝曾帶過的金冠,比起尋常時候榮欽帶的要大一些,需要有人幫忙取下。顧灼華站到他身後踮腳跳了兩下,隨即拍著他的背開始抗議。

“低一點,這樣夠不著啊。”

“小笨蛋,站到床上去。”

兩人正在玩笑著,卻只聽得一陣腳步聲,榮欽當即轉身將顧灼華撲倒在床上,拉下了紗簾遮擋。

與此同時,唐風松走進殿內,唐喻斟下意識站起身,戰戰兢兢的問道。

“叔父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當然是為了你,你可是叔父時時刻刻不敢忘記的人啊。這次叔父要離開一陣子,你可要好好的做這個國主。待到叔父回來,一定好好的犒賞你。”

他既然敢走,便是說明他料定唐喻斟不會掀起什麼風浪來,而這事後的犒賞,還不知道會是什麼。

唐喻斟只是點頭應下,不著痕跡的看向內殿方向,心道也不知道顧灼華和榮欽是不是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