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灼華清閒得很,榮欽卻是還在為之前蔬菜染毒一事『操』心,奈何他的身份只是外臣,不能隨時入宮,更是不進不去御膳房的,便也只能從宮外的御田查起。

誰知唐風松早已囑咐過佃農,即便是機敏如榮欽,也還是沒有看出半分端倪。越是看不出,便越是覺得其中暗藏危機,猶豫許久之後,榮欽還是讓榮端進了宮。

不見主子卻只有近侍入宮求見,這樣的場景倒是少見的很,唐喻斟也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小侯爺未到,榮近侍卻來了,這是何故?”

“回王上,侯爺這幾日奔波身子有些不適,昨夜睡夢中更是屢屢夢悸驚醒,屬下冒昧拜見,只是想讓王后回侯府照顧侯爺幾日。自打定興候歸隱,侯爺便一直沉默寡言,也就只有王后總能逗得侯爺開心,還請王上開恩。”

顧灼華照顧了唐喻斟一夜,正在床榻上睡的四仰八叉,即便是二人的對話也沒能讓她醒來。唐喻斟自是知道的,不過畢竟榮欽是他的哥哥,於情於理都該回去的。

“你先出去等等,待王后換身衣裙便跟你回去。”

寢殿內,只有顧灼華深深淺淺的呼吸,唐喻斟坐到床榻邊輕輕拍了她的臉頰,低聲喚到。

“嫣兒醒醒,你哥哥病了,來了人要接你回去呢。”

平日裡看著榮欽挺結實的一個人,怎麼忽然之間就病了?顧灼華哪裡還有時間多想,簡單收拾了自己便直接和榮端回了侯府,誰知一會去就見到榮欽正在院中練劍,氣勢絲毫未減,哪裡有生病的樣子?

亮出簫中短刃便直接朝著榮欽發起進攻,榮欽則是隻守不攻,直到顧灼華離得夠近,才直接奪了她的玉簫,攬進懷中。

“怎麼,想殺我?”

“對!誰讓你騙我說病了的。”

話雖如此,顧灼華卻還是歪著頭靠在榮欽懷裡,一臉的笑意。不管如何,總算是又回來了。

榮欽臉上笑意未減,扶著她的肩膀得以讓她轉過身面對自己,而後低聲說道。

“還不是怕你吃了宮裡的髒東西,倒是哪裡難受還不是要來找我哭?”

“榮欽!我哪有那麼傻?自從那次之後我已經很注意了,竹枝也有幫我的。菜的事我也想過,唐風松位高權重,想做事不留痕跡很簡單,何必用那樣的法子。所以這件事怕是和唐風松無關,是其他人做的。”

眼前的小丫頭單手『摸』著下巴,一臉的認真,倒像是在慎重考慮著什麼,若是換做從前,她大概還是隻會玩鬧的吧?

送她進宮,看來也不是隻有壞處。

榮欽笑著『揉』了她的發頂,隨即拉她進了房間。

“在侯府的時候,不用擔心任何事。聽竹枝說你在宮裡的時候總會無聊,正好我找人做了一副棋,你若是無聊,便可以拉著竹枝下棋。這黑白之道高深的很,對你有好處。”

“做的倒是精緻得很,不如這第一場你陪我下?”

從前顧灼華都是和雲暮對弈的,只可惜雲暮總是讓著顧灼華的,一邊教授棋藝一邊當做消遣,倒是讓顧灼華覺得自己是個厲害角『色』,和榮欽對弈,倒是不知道輸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