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打算說說顧灼華的好話,誰知這一下倒是戳中了唐喻斟的痛處。從前他雖說也是受到唐風松壓制,但好歹不會在生活方面有所限制,現在卻是連這個含章殿都出不去,事事都要依靠王后。

他這個國主,當得當真是憋屈。

“王后這幾日想必也累了,你和竹枝辛苦些好好照顧,我去院中坐坐。”

蒼鷺只當是唐喻斟心情好些打算去院中散散心,便去找了竹枝一起收拾含章殿其餘的房間,免得唐喻斟看到殿內破敗又會難過。

殊不知唐喻斟正坐在樹下挖著什麼。

“小齊,那時候父王總是說我們年紀小不能沉溺於飲酒,可你偏偏說喜歡那清冽甘醇的味道,讓我去偷。誰知我好不容易得手卻還是被父皇發現,你臨時急智把酒埋在地下,和我說等生辰時再拿出來。誰知那年父親帶你出遊,後來又住進新府邸,這酒,就一直留著。”

看著已經有些褪『色』的紅布,唐喻斟不由得笑起來,算起來已經有十年。酒還在,只是人偏偏少了一個。

“小齊,別怪哥哥……既是等不到你,便只能自己喝了。”

唐喻斟連杯子都未找,直接拿著半大罈子就直接往嘴裡灌,衣襟都溼了大半。直到下起雨來蒼鷺才回房檢視,見唐喻斟根本不在房間,卻是暈倒在院中。

斜倚在樹幹上,手裡抱著酒罈,衣衫盡溼。

“王后,王上他醉酒又淋了雨,現下怎麼都叫不醒,衣裳已經換過了,還請王后照看,我這便去請御醫。”

蒼鷺的身影消失,顧灼華卻是伸手捏了捏唐喻斟的臉,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枉我昨日開導你許久,不是說好了我們一起扳倒那攝政王的麼?留著他,榮欽也沒什麼好日子過,反正都是要動手的,你可不能撇下我一個人。喝點酒就暈了,你怎麼現在比我還嬌氣,等你好了,我可得好好跟你說道說道。”

嘴上不饒人,卻還是伸出手試了他額間的溫度,有些發燙,難怪一直昏睡著也叫不醒。只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含章殿也沒有退燒的草『藥』,這殿外都是鎖著門,守衛也有好幾層,御醫如何進的來。

就在顧灼華擔憂之時,卻只聽到門外響起吵鬧聲,像是蒼鷺和什麼人吵起來。

“蒼鷺公子見諒,攝政王交代不許外人進入含章殿,這御醫也不行。屬下也是奉命辦事,若是蒼鷺公子不願,屬下等人便只好動手了。”

“你們誰敢!”

眼看著蒼鷺已經被唐風松的親兵包圍,顧灼華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竟然衝進了包圍圈。這一聲喝止倒是將侍衛們嚇了一跳,卻是將手裡的刀握得更緊。顧灼華可不是吃素的,深吸口氣當即冷笑道。

“攝政王的親衛倒是有膽量,手中的刀竟也敢對著女子。你們主子只是將我和王上禁足,可曾交代禁止醫『藥』?而今王上忽然暈倒,若是出了事,這責任便要你們來擔著。”

這些親衛都是精銳,蒼鷺一人無法抵擋,想著嚇唬嚇唬就好,顧灼華便直接拉過那御醫往房間裡推,誰知身旁的親衛動作極快,愣是一掌打在顧灼華肩頭。

“哈哈哈,原來他唐風松就是打的這個主意,讓我和王上都死在這,他一個人便能為所欲為了!好,你們索『性』就動手殺了我!”

原本並不礙事的,只是這一下倒是扯到了先前的傷口,原本就難以癒合的傷又受了外力攻擊,顧灼華也是疼的倒吸一口冷氣,隨即拿出來潑皮無賴的氣勢鬧起來,暗中朝著蒼鷺使了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