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沈卿不太清楚唐風松和唐喻斟之間究竟是有多大的積怨,但自小見多了父親與旁人交談卻也知道這唐風松必定是看上了那王位。

一國難容二主,若是唐風松得手,她一心所愛的唐喻斟,只怕是沒有活路的。

想到這裡,沈卿便急急站起身就往外走,香屏並未問話只是跟著她一道回了沈府。

只見沈尚書正提刀在院中演武,見沈卿回來收了招快步向前,眉眼間難掩笑意。要知道,他也有好些日子沒見著自家女兒了。

“卿兒可算想起回來看看爹了?爹知道那後宮之中什麼都好,只是是非多,當初就勸過你,可誰讓你喜歡國主呢。”

沈尚書自顧自的嘮叨著,將沈卿拉進房間裡打算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沈卿卻直接跪倒在地,低聲請求。

“爹,王上被攝政王軟禁,而今連我都不能見他,我實在是擔心,還請爹爹幫忙,救救國主。”

沈卿是家中嫡女,原本以為沈尚書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她的請求,誰知他卻急急關了門,一個巴掌打在沈卿臉頰,一臉的怒氣難掩。

“沈卿!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攝政王權勢滔天,多半個重南都是他的,你讓爹幫著國主,豈不是要害死沈家上下百餘人!”

人活的越老,膽子便會越小。沈尚書也曾有過年少氣盛的時候,只是現在他有了女兒,有了兒子,更是在朝為官,要擔負起照顧沈家大小的責任,又怎敢不謹慎呢?

只是沈卿並不懂這些,她此刻只想著救下唐喻斟,卻唯獨在這件事上遭到反駁。見父親不會答應,沈卿便直接氣憤而出。

淚光模糊眼前事物,一個不小心竟撞上了人,沈卿正打算開口質問,對面的男子卻先一步開口。

“沈卿……你與嫣兒之間的舊賬,也該清了。”

待到沈卿擦去眼淚,這才看清眼前之人正是榮欽。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沈卿面對周身寒意的榮欽卻並未畏懼,反而想到他或許能幫唐喻斟。

“小侯爺,王……公子他被軟禁,嫣兒還不知會如何,眼下不是計較舊賬的時候。還請小侯爺幫忙。”

大抵是沈卿擔心榮欽會做什麼,說完便直接走遠了,榮欽則是一路閒散。

他倒是不擔心唐喻斟,只是顧灼華必定會收到牽連。他不忍心讓顧灼華受到傷害,卻也不打算把事情鬧大。

多活了三十年的他,寧願顧灼華多經歷些苦,日後面對大風大浪時才不會動搖。

回到侯府,榮欽這才喚來了竹枝,分析利弊交代任務後才問道。

“交代你的事都清楚,只需保護她安危,其餘不必理會。”

竹枝仗著輕功足夠好,出入又是十分隱蔽,算是唯一可以隨意出入含章殿的人。含章殿算是獨屬於唐喻斟和唐喻齊兩兄弟的一處宮殿,也是他未登基時的住處。

只是一時間痛失兄弟,在含章殿處處都是回憶,也只會更難過。唐喻斟此刻彷彿已經不是那個九五之尊,只是個丟了弟弟的哥哥。

“王上,侯爺認為此刻攝政王意頭正盛,越是打壓越會增加他的怨恨之心,只會將王上您置於死地。還請王上大局為重,向攝政王賠禮道歉,以示誠心。”

“向他道歉?孤王的親弟弟就死在他手裡,為何孤王要向他道歉!榮欽說的是吧,你讓他說說,我該怎麼道歉?將天子劍讓出去,示弱服軟,任由他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