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一事過後,唐喻斟裝作養傷在房間內躲了幾日,實則在和榮欽秘密商量檢查水道的事。

畢竟到盛德來,為的就是解決水道問題,這會兒『性』命之憂以解,便該處理正事了。誰知兩人正打算出門的那一日,偏偏天公不作美,先是大風又是雷雨,一個時辰也不見停。

洪大人一大早便出去了,說是拜訪老友,榮欽也並未細問,這會兒便只得在洪府等著雨停。

“這盛德的雨還真是說來就來,早上起來的時候日頭還在,現在這雷雨倒是大的像天塌了一樣。”

俗話說十里不同天,在王城內長大的唐喻斟並未見過這樣的陣勢,就連洪府院中的花壇都被硬生生衝出一道溝來。匯聚而來的雨水顯得十分洶湧,衝倒了不少花卉不說,還將不少石塊瓦礫都直接衝向地勢低窪處。

這樣的大雨打傘基本上是不管用的,榮欽站在房簷下等待著,卻只見一個下人急匆匆的跑過來,嘴裡高喊著。

“誰知道洪大人在哪?堤壩被沖塌了!我家的羊圈都被衝了這大雨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快去找找大人!”

“這個時候還找什麼大人?前面帶路,我們跟你去看看情況。”

反正都是大男人,淋一場雨倒是不至於生病,反倒是這堤壩更重要些。榮欽和唐喻斟換了雨靴艱難前行,不是他們的問題,實在是雨水太大,就連最淺的地方都已經沒過了腳踝,深些的位置差不多到了膝蓋。

坍塌的堤壩就在盛德城西邊,百米長,兩人多高的堤壩竟如此不堪一擊?榮欽想起之前也曾聽泥瓦匠說起過修建牆面時需要用到的紅泥,隨手撿起一塊來看,只見內裡的紅『色』淡不可見,就連外層的灰白『色』都已經坑坑窪窪。

將這塊被水衝下的堤壩殘骸拿給唐喻斟後,榮欽便是冷笑了一聲。

“這便是攝政王花費千兩白銀修建的堤壩。”

“荒謬破損到如此程度,怕是兩三年都未修葺過。他唐風松竟還敢和我要銀子!等到那姓洪的回來,我一定好好問問他。”

唐喻斟隨手將那殘骸丟進水中,緩步走在堤壩之側,只見好幾處堤壩都有了裂紋,就算是今日不被沖毀,怕也堅持不了幾日。

榮欽也是看的心中氣憤,他之前便是因水道一事受到誣陷,想不到這唐風松總是在這樣的民生大事上私吞銀子。

心中一動,便有了好法子。

“王上,我們先回去,今日那姓洪的一定會交代。”

唐喻斟有些不明所以,隨手又撿了一塊殘骸留作證據便跟著榮欽一塊回了洪府。榮欽回府後卻並未回到房間,而是到各處牆角轉了一圈,見一處排水口的位置有些裂痕,便直接飛起一腳將那處踢出一個大窟窿。

在雷雨聲的掩蓋之下,竟沒人發現是榮欽動的手腳。

待到洪大人回來的時候,雨勢減小,榮欽便和唐喻斟坐在花廳中一邊看雨一邊等著聽他交代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侯爺找下官有事?今日雨勢太大,原本是不想出門的,無奈老友今日生辰,不去是在是不合情理。這回來的時候啊,衣袖都溼了。”

“今日的雨的確是不小,前後下了兩個時辰有餘,這不,大人府上的排水口都被沖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