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中倒是涼快些,榮欽與唐喻斟坐在石窟中,透過小小的格窗看出去,便只見漫天紅雲,天『色』漸晚,兩個大男人坐在一處難免顯得有些奇怪。

榮端在一旁又是灑驅蟲粉又是薰香的,見兩人模樣更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是怎麼了?柳姑娘不在連話都沒的說了?侯爺,咱們本可以不住在這山洞的,何必一定選在此處,折磨屬下。”

“少廢話,不然就回王城去。”

榮欽一向不會和榮端多說,好在榮端的理解能力過人,即便是榮欽這樣的表達方式也可以明白他的意圖。

撇撇嘴悶聲在一旁打掃,隨後便直接退了出去。看著不大的石窟內放著兩張床鋪,榮欽怕唐喻斟不習慣,硬是開口解釋一句。

“攝政王的人很可能還在附近,不能讓他們見到王上,權宜之計,只得如此。”

“我知道,要不是知道你這個人,我便直接將你殺了。”

看唐喻斟的模樣,根本不像是殺過人的,榮欽心裡清楚卻也並未點破,只是點了頭便倚在床頭開始擦拭佩劍。

其實劍根本就不髒,只是榮欽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唐喻斟也是如此,脫了外衫倚在石床上便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忽然就想起了顧灼華在的時候,即使是硬板床,每日醒來都是睡的四仰八叉。

“也不知嫣兒是否已經到了王城,榮欽,你說嫣兒的『性』子怎麼就那麼偏執呢?你不知道,有一次我讓人假扮刺客試探她,她連劍都握不穩,卻還是擋在我身前跟那些人周旋。”

“她心裡敏感的很,但對於那些對她好的人,卻從不設防。王上若是覺得嫣兒可信,便不要再這樣試探她,她若是知道,會難過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好一陣子才各自睡去,直到次日晌午,還是沒有任何人帶著銀子來贖人。

唐風松的心思顯而易見,明擺著就是不打算再管唐喻斟的死活。

既然他放手不管,那便讓他看看,重南之主不是會輕易丟了『性』命的人。為了不暴『露』目標在山洞中躲了大半個時辰,出來便遇到了正在四處打量的榮欽。

“如何?唐風松的人可還在?”

“一大早榮端他們去附近打探的時候便已經不在了,但不知是否是個陷阱。”

說完,榮欽便看向依舊是一身華服的唐喻斟,現在的問題是該怎麼把唐喻斟帶出去。若說唐風松會放過唐喻斟,便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放棄了唐喻斟此人。

不管他是什麼打算,都不能讓他的人看出破綻來。

“從這裡逃出去,身上沒有傷可不像話。榮端,偽造傷口。”

簡潔明瞭的一聲令下後,榮端便將唐喻斟身上偽造出不少傷口,撕裂了衣物又將豬血浸染上去,遠看倒真像是受了重傷。

唐喻斟哪裡享受過這樣的待遇,看著自己一身狼狽恨不得直接跳進河裡去洗乾淨,誰知還未來得及和榮欽說什麼,便直接被帶回了晚上休息的石窟。

“王上,若是準備好了,我們便可以出去,下了山直接回到洪大人那邊。”

眼前的“榮欽”竟然笑了!唐喻斟定了定神走近些才看出這是榮端,時間緊迫沒有仔細易容,堅持到下山還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