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連日以來都顛沛流離,所以這日顧灼華睡得特別沉。

夢中她正在拉斯維加斯和人談判一樁交易,不遠處一女子的哭聲,惹得她不耐煩。

對桌的合作人站起身,對她說道:“請稍等片刻。”

這片刻顧灼華等了一個小時,也沒人出現,她有些生氣,一口飲盡桌上杯子裡彩『色』的雞尾酒,蹭地站起來。

彼時她穿一身黑『色』的皮衣,頭髮高高的梳成馬尾,眼裡盡是冷漠,精幹的就像一刻意打扮過得特務頭子,腳下是十公分的高跟鞋,向前邁出一步,結果沒踩穩,整個人就狼狽地倒在了燈火闌珊的拉斯維加斯賭場……

猛的撥出一口氣,才睜開眼,額……原來是虛驚一場。

只是一條腿真的痙攣了,顧灼華用手按摩了半天,才注意到喜兒的確是依偎在門邊低聲啜泣著的,難怪剛才夢裡有人哭。

她皺眉,聲音裡帶著一股蠱『惑』的味道,“大清早的哭什麼?”

接著她把視線投到了窗外,陽光金燦燦的,好像過了大清早那個時間段。

喜兒抽泣上氣不接下氣,許久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小姐,小夕被官府抓走了。”

顧灼華捋清了思路,“什麼時候的事?”

她邊說著已經在快速地穿上了床頭早就備好的嶄新的衣服,頭髮隨意地放在背後,聽見喜兒道:“一個時辰以前。”

顧灼華腳下生風,就差十米走到相府大門口,被顧北庭堵住了去路。

男人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才開口:“你現在很危險。”

顧灼華語重心長地解釋:“二哥,我一弱女子哪裡有危險了,護國寺那次是意外。”

她急匆匆地向外走,還不忘淘氣地回頭對顧北庭扮了一個鬼臉,“回來和你細說。”

顧北庭倒是動作迅速,囑咐了兩侍衛,暗地裡跟著顧灼華,保護她。

顧灼華意識到有人跟著她時,她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拐進了衚衕裡,就在拐角處等待著那膽子特別大的『毛』賊。

摩拳擦掌,手指頭在清冷的空氣裡發出一聲聲脆響,待到拿捏好分寸,抬腳,出拳,直接將兩人來了個過肩摔……

侍衛疼的齜牙咧嘴,回過神來,顧灼華早就跑的沒影了。

她一路大雍京都最中心的地方,偌大的茶樓被吞噬在熊熊烈火之中,她一襲紅衣,映著烈火閃閃發光。

熾熱的火焰似乎要衝上雲霄般,一陣風襲來,她髮絲凌『亂』,但絲毫不影響她冷靜的面容。

大火很快將茶樓燒的一乾二淨,徒留灰燼尚在地面,哭訴著以前的繁華。

顧灼華就差仰天長笑了,能將這裡一把火燒了,下令的莫非天子。

她攔路擋下一輛馬車,深藍『色』的簾子,她絲毫不畏懼就湊上去,馬車裡竟然放著小火爐,她蒼白的臉終於有了一絲血『色』,“到衙門,謝謝。”

裡面坐著的女子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把顧灼華的眼珠子摳出來,聲音更是傲嬌的找不到天南地北,“這不是相府的大小姐嗎,怎麼窮的坐不起馬車?”

顧灼華這才拉回心思,看了沈瑤一眼,一躍跳出了馬車,順便『摸』出一根針飛向了那匹馬,接著路上就出現驚人的一幕,一輛馬車沒有目標橫衝直撞……

沈瑤坐在裡面一雙手緊緊抓住了馬車馬車壁上面的扶手,還是顛簸的厲害,頭已經被磕了好幾次,顧灼華那個小賤人……

顧灼華拍拍手,轉身差點撞倒別人的攤位,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衙門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