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看的眉『毛』皺成了一團,榮臨請求皇帝賜婚恐怕還有別的用意,他微微別過頭,視線落在顧灼華住著的廂房,那個女人精明著呢!

一陣冷風襲來,榮欽掩面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雙腿也輕微地抽搐,雲離瞳孔驟縮,“王爺,你沒吃『藥』。”

榮欽擺擺手,獨自滑著輪椅向院中走去。

顧灼華在房間裡待不住,索『性』裹得厚實出門瞎轉悠,榮欽王府實在大,走走停停,終於在一扇棕『色』的木門前停步。

房門虛掩著,透過縫隙可以清楚的看到榮欽在下棋,不過是他一人。

顧灼華敲門,下一瞬間一顆棋子就朝著她的太陽『穴』飛過來,她猛的扭動脖子避開,再轉頭時,卻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裡面傳來榮欽低沉的笑聲,顧灼華停在原地,餘光瞥見輪椅的大輪轉動到了她腳邊,顧灼華聲音裡帶著一絲慍怒,“你試探我。”

是肯定句,榮欽沒承認也沒否認,而是伸手示意顧灼華蹲下,她沒有多想,乖乖就照做了。

男人的大手略微冰涼,湊在她脖頸間的面板上,好像細微的電流從全身穿過,顧灼華幾不可見顫慄,清晰地聽到自己脖子處的軟骨脆生生響了一聲,脖子才活動自如。

顧灼華小心翼翼地站起來,瞄了一眼桌上的棋局,大刺刺地低頭,眼裡滿是認真,“我陪你對局。”

榮欽眼裡閃過一抹詫異,剛才一眼撞到女子清澈的眸子裡,她的聲音好似有魔『性』,他下意識滑著輪椅到了桌邊。

顧灼華進門,抬眼便見身後高山流水的屏風,男子身後的牆上懸掛著一副夜湖月荷,站在滿室明亮中看去,這畫似乎輕輕帶出了月光的銀華,清涼舒颯,角下洋洋灑灑寫著幾筆,鋒銳盡至,帶出了一番冷傲的風骨。

默默收回視線,恰恰看到男子不知道在棋盤哪裡落了一顆黑子已然收回手。

顧灼華眉心突突地跳,白子被黑子包圍,多走一步都是死,已經兵臨城下。

她托腮保持一個動作研究了半天,在黑子中央空出的一個小格上面放上去白子,局勢大轉變。

兩人互不退讓,一盤棋下了三個時辰沒分出勝負,顧灼華神情有點懨懨,長時間坐在這裡,屁股都快僵了,不知道對面的男子是不是同她一樣的想法,整日坐在輪椅上,估計都有壓瘡了……

趁著榮欽不注意,她把一顆白子攥在了手心裡,如釋負重地站起來,眉眼彎彎,“你贏了!”

榮欽並不戳破她的小動作,嘴角勾起,他滑著輪椅向外走,顧灼華“喂”了一聲,他便停下動作。

她緩緩走至他身側,微微俯身,嘴巴剛好湊在他的耳邊,熱氣噴薄在他的耳朵上,一直癢到了心裡。

女子明眸善睞,聲音悅耳動聽,“黑子和白子聯合,可以對付共同的敵人。”

榮欽沒有說話,顧灼華挺直脊樑站了起來,“你不用急著給我答覆。”

她像一隻歡快的精靈,不在意那些俗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結交自己想認識的人。

他何時活的那麼肆意灑脫……

顧灼華在榮欽府裡待了三日,身體恢復的差不多,這日吃完早飯她就叫住了雲離。

“王爺不在嗎?”

“是,王爺進宮了。”

顧灼華點點頭,臉上映出笑容,“我該回府了,替我向他道謝,救命之恩,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