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灼華又『摸』出三根針,出其不備飛了出去,只有兩人中針倒了下去,其餘三人步步緊『逼』,咄咄『逼』人。

她徹底癱軟在床上,壓抑的像一隻受傷的小獸,黑衣蒙面人有不錯的武功底子,一躍跳到了床榻上,劍已出鞘,顧灼華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

電光火石之間,她伸出左臂擋了那一劍。

鮮血如注湧了出來,整個左臂都溼漉漉黏糊糊的,濃濃的血腥味瀰漫了整間寮房,她感覺大腦僅有的意識也在慢慢喪失。

黑暗裡已經分不清那躍躍欲試的人具體的方位,女人垂下頭,髮絲凌『亂』,遮住了她的容顏。

她試圖控制寮房中的小物件,奈何嘗試了半天,是徒勞的。

黑衣人放鬆了警惕,聲音囂張至極,“讓你死的明白一些,別痴心妄想嫁到臨王府。”

顧灼華爆了一句粗口,這時,黑衣人又輕而易舉地向她的後背刺了一劍,她都能聽到皮開肉綻的聲音,血『液』順著傷口往外冒,疼的她雙手微微顫抖起來。

女人想要躲避那洶洶的最後一擊,奈何身體根本不聽使喚,她喊破喉嚨亦沒有人應答,顧灼華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整個護國寺的人,可能都和她一樣,喝了被人下『藥』的水。

在那一抹寒光『逼』近她的時候,顧灼華閉上了眼睛,過往的畫面好像幻燈片一般,最終定格在今日皇宮南門外……

她吸了一口氣,最好別讓我活下來!

好像被抽走了靈魂一般,猶如一灘爛泥就倒在床上。

黑衣人擔心顧灼華沒死透,顫顫巍巍伸出手指頭去探鼻息,忽有一白衣男子破窗而入,手中的刀削鐵如泥,在漆黑的屋子裡,有一截東西向上丟擲,劃出了一個優美的弧度……

那一截東西落在了另外兩個黑衣人的腳旁邊,他們低頭端詳,是前面同夥的一截手指頭!

找到了共同的敵人後,三人圍著白衣男子打的不可開交,白衣男子輕啟薄唇,“不自量力!”

他撒了一包白『色』的粉末,便小心翼翼帶走了床上受傷的女子。

走了片刻,又回頭來帶走了兩個丫頭。

…………

顧灼華眉頭深深擰起,胳膊後背的疼痛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對話。

“王爺,姑娘的傷勢頗為嚴重,失血過多,腹中還有三月餘的胎兒,需要好好調養身體。”

榮欽撐著胳膊肘坐在桌前若有所思,最後視線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昏『迷』了整整五個時辰,依然沒有要醒的跡象。

男子聲音有一絲沙啞,聽起來特別漫不經心,“留下『藥』方。”末了收回視線,品了一口茶道:“雲離,送客。”

直到房間裡只剩下他一人,男子才從懷裡『摸』出一粒『藥』丸,滑著輪椅到床邊,放在了女子的嘴裡。

就在他轉身要離去的時候,顧灼華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臂,整個人猛的坐了起來,許是有些用力,牽扯到了傷口,她整張臉都驟在了一起。

榮欽嘴角帶著笑意,受這麼重的傷,換做其他的官家小姐,早就哭天喊地尋死覓活的了,她卻平靜的像一灘湖水。

顧灼華慢慢鬆開手,喉嚨好像著火了一般,她盯著榮欽的臉看了良久,只說了一個字,“水。”

男子滑動輪椅小心翼翼酌了一杯水,顧灼華要抬手自己接過時,男子的手卻輕微避開了。

顧灼華一手支援著身體,若還想獨立地喝水,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下一秒,男子將水杯湊到了她的嘴邊,心裡好像有什麼“轟”地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