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公子讓那八十名兵士原地休息,只帶得那狂笑之人和我等首領到山壁這邊,這地方離的遠士兵便聽不清什麼。

那發笑之人被顏良文丑架著到了這邊仍然是笑而不止。許攸頗為尷尬,似乎因為自己選人不當,怕燕公子責罰。

那人被拉得近了我方才看清相貌。大約七尺五六寸餘,十八九歲的模樣。還沒有長鬍子,雖長相頗為清秀。但舉止極為大方瀟灑,絲毫無脂粉之氣。

文丑把那人押了來,瞅了一眼許攸道:“我早說這小白臉不中用!你非不聽,現在倒好,亂了軍心!”

許攸臉上難看之極,恨不得一口把文丑咬死。

燕公子卻不以為意,打量那人半天道:“敢如此譁眾取寵,必有實學。說說,你為什麼發笑?”

那人也不管在坐諸多尊者,自行的席地而坐道:“我在笑自己愚蠢,跑來跟了一群蠢人做事情。馬上白白的斷送性命了!”

許攸怒道:“高覽你這狂徒!怎的在公子面前這般無禮!”

燕公子打了個手勢讓許攸息怒,然後對那人道:“你叫高覽?這名字很是不俗啊。我倒是很想聽聽你的高見。我們怎麼就成一群蠢人了?”

那高覽笑道:“既知必死,說也無妨。我原以為許子遠是個學問淵博的俠義豪傑,故不遠千里前來投奔於你。而你要執任務,我便認為那定是驚天動地的大事,豈有不效力的道理。故你雖提前未告知何事,我仍是誓死追隨。”

許攸拱手道:“多謝抬愛!”

高覽自嘲一笑擺擺手道:“誰知我看錯了你,你與那些無知村夫無異。一個人這麼大名氣卻又這般愚蠢,著實少見。”

許攸向來好脾氣,也被他激怒了。大吼道:“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怎麼愚蠢?”

高覽道:“你的蠢有三點。第一不明大勢,那日你雖未下達命令,可一到這御龍嶺我們便接到顏良文丑兩位頭領的命令,說是要埋伏此地誅殺閹賊蹇碩。照理說蹇碩此賊是天下人人得而誅之的,可當下不行。他有牽制張讓之用,殺之與國家無益。”

許攸望向燕公子解釋道:“我並沒下此命令啊。”接著望向文丑道:“定是你領會錯了意思,我只說在此伏擊蹇碩。”

高覽接著道:“這只是其一。第二點是你不識兵法,即使你想在此殺蹇碩,但你的謀略卻不夠,紙上談兵而已。”

許攸道:“我的謀略有什麼錯?”

高覽接著道:“我聽顏良頭領講過你的謀劃,你認為這御龍嶺中間的道窄。只能容得並排四人透過。於是在兩側密林中各埋伏二十人,並於兩旁崖上各埋伏二十名弓弩手。待得蹇碩的人馬進入窄道,你便讓那兩側的四十人殺出封住進退之路,然後用崖上弓弩手殲敵。我說的可有錯?”

許攸道:“大致不錯,這有何不妥嗎?”

高覽笑道:“大為不妥。你認為中間道窄出口處寬,你可用六到八人對付敵方四人,而敵方後續部隊不能前攻。理論上可行,實際必敗。先不說對方可以用騎兵或馬車以死相拼衝你的陣,就算對方想不到,單隻用盾牌和人數所帶來的衝擊力就不是你這二十人所能承受的。”

許攸道:“照你說,這守住兩側的人數是要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