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月說的可是情真意切的,把蘭妃說的是一個賢妻良母的樣子,把輕月說得像是一個野蠻無比的潑婦一般,就連知道實情的禦醫聽到後都有些動容,更別說是不知道真實的情況的皇上了。

蘭妃自然是沒有懷孕的,更沒有流産這一說了。

方才在回來的路上,芙月說輕月踢傷了蘭妃娘娘,墨笙塵便急中生智,讓阿漾去找禦醫,就說蘭妃流産了。

這樣的話,輕月就難辭其咎了。

公主又如何,對宮裡的娘娘無禮,害死了皇嗣,就算太後出面,也幫不了她了。

“不可能!你在撒謊!你個賤婢,蘭妃只是被踢昏過去了,本公主走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流血,哪來的流産,你根本就是買通了禦醫,想要誣陷本公主,你個......!”

“啪!”皇上看著一臉潑婦模樣還在喋喋不休的輕月,直接一巴掌就上去了。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裡像一個公主?蠻橫無理,做事極端,毫無禮數,簡直就是個野孩子!一點都沒有皇室的樣子!和你那個死去的娘有什麼分別?”

輕月知道現在的局勢已經對自己沒有任何優勢了,只好委屈地低下了頭,默默地說道:“娘,娘。”

墨笙塵將玉扇放回了袖子裡的時候,驀地看到了袖口處的那朵梅花,抬頭看了看傷勢嚴重的蘇迎溪,有些痛心地搖了搖頭,她現在需要趕緊被醫治,不能再拖下去了。

“皇上,您該下個決斷了,今天的事情,到底該是怎麼個說法?輕月公主該如何處理,蘇迎溪該怎麼辦?蘇逸韜的事情,又該如何?”

曾太保的心都被揪到了一起,要知道,如果只是墨笙塵一個人單獨在背後查這件事情,是查不出什麼的,可若是皇上決定徹查下去的話,那麼事情就複雜的很了,到時候,官員們聯合起來,若是查到了已故的八皇子洛有牧頭上,那麼很快就會查到他們在漠泱國的事情的。

曾太保咳嗽了幾聲,像是很慌張的樣子。

洛凜夜知道現在急也沒有用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能看看皇上的態度,所以相對於曾太保急的要死的樣子,他倒顯得異常的淡定了。

李公公看到了這一切,心裡有些不安。

今天在這禦書房發生這麼多事情,這邊蘭妃流産了,那邊公主又上了,再那邊老天爺說蘇逸韜是冤枉的下大雨不讓行刑了,換了誰都會承受不了的,皇上心裡肯定是難受的很呢,國師還要皇上做決斷,不是有些為難嗎?

“傳朕旨意,輕月公主殘害皇嗣,犯下大錯,念在其年幼且不懂宮裡的規矩,罰其待在芳草閣三月不許出來。”

輕月只能癱在地上流著淚,想著自己本來只是想折磨蘇迎溪的,沒想到會弄出這麼多事情來,吃了這麼多的苦,只怕和墨笙塵在一起的願望,也成了泡影了。

“蘇迎溪的話,禦醫就治一治然後送去太源宮吧,朕待會也要去看一看蘭妃。失了孩子,她現在一定很難受。”

皇上斟酌了片刻,說出了這麼一段話。

墨笙塵以為皇上接下來會說,讓自己去徹查蘇逸韜叛國的事情,就認真地聽著,準備接旨。

只是他沒想到,皇上竟然開口說道:“都退下吧。”

“皇上!”

退下?這就算解決完了?蘇逸韜那還沒處理呢。

“皇上,蘇逸韜那裡呢?不應該徹查嗎?”

皇上搖了搖頭,轉過了身去,顯出很疲憊的樣子。

“以後再說吧。”

以後再說,這麼一拖再拖,肯定是遙遙無期的了。

曾太保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意,而洛凜夜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別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