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有翊站起來的時候,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手在抖。

墨笙塵不是說都準備好了嗎?

那麼現在是怎麼回事?

死定了,死定了。

墨笙塵肯定失算了,關鍵是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不在壽宴上呢?

洛有翊邁著沉重的步伐正要走到殿中央的時候,卻聽到宴席上有人說了句。

“且慢。”

深沉而又莊嚴的聲音從某處響起,眾人都不由得屏息看了過去。

皇上的眸子裡像是寫滿了不耐煩。

在他看清了此人以後,語氣略微帶著些怒意,不過神色倒是舒緩了許多。

“怎麼,嶽愛卿,你這是要和朕對抗嗎?”

嶽文遠笑著搖了搖頭,立刻起身走上前去,解釋道:“皇上,臣不是這個意思。”

洛有赫不動聲色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著這個嶽文遠想幹什麼。

不會是墨笙塵安排的人吧?

嶽文遠是少府寺主監,掌山澤之事和宮中服飾衣物、寶貨珍貴之物,權利也不小,若是和墨笙塵有關聯的話,也是說得過去的。

洛有赫心下略微起了一些波瀾,卻還是很平靜地開了口,“父皇,今日是兒臣的生辰之日,只是想看一幅三弟畫的畫罷了,父皇不會連兒臣這麼小的願望都無法實現嗎?”

皇上心下這麼一琢磨,覺得也是,正要開口讓嶽文遠退下的時候,只聽嶽文遠說道,“皇上,臣今日是想獻上一幅拙作給太子殿下的,若是三皇子也畫的的話,那...”

嶽文遠這話說的是很明顯了。

若是三皇子畫的比自己好,那麼自己面子上說不過去,可若是自己畫得比三皇子好,那不就更不行了嗎?

洛凜夜撐著頭好像是在回味著剛才入口的美酒,可一旁的伶辭知道,世子一定察覺到了什麼。

世子勾起的一絲淺笑就證明瞭一切!

洛有赫聽完嶽文遠的這番話,內心就確定了一件事。

這個嶽文遠,一定是墨笙塵派來的!

好啊,墨笙塵居然都能知道自己會在宴會上讓洛有翊畫畫,可見他的勢力已經大到了何種境界。

自己身邊居然都被安插了眼線。

“那又有何妨,嶽大人的畫和三弟的畫肯定各有千秋,沒有輸贏之分。”

今日,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洛有翊!

“太子殿下不妨先看一下微臣畫的如何?”

墨笙塵早就知道太子會這麼說了,所以自然做好了萬全之策。

“既然嶽愛卿早就準備好了,那就先呈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