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知暮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高鐵站。

容知暮透過車窗,遠遠的看著拖著行李站在廳門旁邊的柱子東張西望的婦女。

她扶了扶額,在車內等了許久。

“女士,要不送您去醫院吧?”

計程車司機透過車內後視鏡看著臉上毫無血色,極度消瘦,唇瓣慘白,頭髮亂糟糟的容知暮。

“不用,謝謝。”

容知暮的聲音卻沒有想象中的有氣無力。

司機奇怪的打量著她。

容知暮沒有在意,拿出鏡子,照了照臉,直到機場外的婦人不耐煩開始打車時,容知暮才下車。

她慢悠悠的過去,一副羸弱的病態,彷彿是要即將逝世的病人。

路人都不禁看兩眼,隔著些許距離,生怕碰到她出事承擔責任。

也有一兩個好心人詢問哪裡不舒服,去醫院之類的話。

“媽。”

楊佩聽到聲音,還沒抬頭話就張口了,“這麼晚才來想讓我等死啊。”

她看到容知暮這副模樣,甚至都多看了幾眼才認出她來,微頓,“你怎麼這個樣子?”

“我這段時間病了,沒錢去醫院,知道你過來的訊息時我剛剛昏迷醒來。”

容知暮低低的咳著,神色疲憊。

楊佩盯了幾眼她,譏諷,“你別跟我裝,我聽說你可是在網上出名了,掙得不少錢。”

容知暮路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如果真是這樣,我有必要騙你?”

“我一開始確實賺了一點小錢,結果不小心籤進了一家黑公司,那點錢都不夠賠的,差點把自己都賠進去。”

楊佩目光半信半疑,看著她說謊的神態,一肚子的火憋了下去。

“怎麼去你那?”

她提著行李,瞪了一眼容知暮。

容知暮虛弱的說道,“只能公交車。”

“我大老遠的來就不能打個車。”

她在杭市小村繞高鐵站,就是做的公交,弄得腰痠背痛。

容知暮幽幽的目光瞥了她一眼,“我連看病的錢都沒有您覺得有錢打車嗎?”

楊佩怒意掀起,指了指容知暮的額角。

“我真是得被你氣死,讀個什麼書,早嫁人不就沒這麼多事了。”

容知暮被她的力道弄得搖搖欲墜,摔坐在地。

周圍的人目光聚集,紛紛看向她們,指了指楊佩。

楊佩哪知道她真這麼嬌弱,頓時臉色漲紅,扶著容知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