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南軍營

沐羽聽完夏至的回答又看了眼她手上明晃晃的刀子,有些狐疑,但還是帶著夏至去了專門為傷員設定的帳篷。

一路上許多將士都向夏至投來了奇怪地目光。畢竟一頭散發僅僅只有一根紅色髮帶綁著,很容易就被人看出來她不是男兒郎。卻能從容地跟在軍營二把手的身邊還一點都不露怯,實在是惹人注目。

夏至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現在是整個軍營的焦點中心,仍舊是以只比沐羽慢了一步的速度跟著他去往宋循矩所在的營地。

“不知姑娘身上的功夫是從哪學的?我怎麼瞧著…有些索命門招數的感覺?”

夏至面上沒有絲毫表情:“你猜對了。”

沐羽有些不太適從,他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種年紀脾性卻冷冰冰的小姑娘。

“既然你說索命門的俠士,又怎麼會為東廠服務?”

夏至微微轉頭,表情滿是無辜,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刺人都不帶見血的:“與你何關?”

沐羽輕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我總要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來歷才好把你帶去軍營要地。誰知道你是不是敵軍派來刺探軍情的…”

沐羽這純粹是為了槓而槓,夏至都不想搭理他。可地方還沒走到這人要是把自己撂下了那可就麻煩了。

於是夏至耐著性子回答道:“適才東廠的牙牌你也見過了。我的身份確不確定你也已經帶我到了營地深處。問東問西,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沐羽見自己的拐彎抹角被發現了,只好放下腸子裡的彎彎繞繞直白地開口問道:“你若是江湖門派的人,就該知道廟堂與江湖的距離。此番拿著東廠的牌子到徵南軍來找人,究竟有什麼目的?”

夏至手中的短刀收了收:“我就是東廠的人。至於有什麼目的,等我見到宋循矩你就知道了。”

沐羽見這小丫頭還是不開口,只好轉過腦袋欣賞天邊的風景。天知道他這麼大歲數的人還要因為小輩的事情而浪費口舌結果卻得不到什麼回應有多麼的丟人。

夏至還是自顧自地跟在沐羽身後,腳步隨著沐羽的腳步加快而加快,減慢而減慢。身量不是很高步子卻邁的足夠大也足夠從容。

終於到了滿是傷員的帳篷。夏至先一步拉開簾子探頭看了一眼,發現宋循矩就在一架病床的床頭坐著,胸口的傷口還沒有好完全,絲絲血跡說明了此傷的嚴重。

雖說看著臉色蒼白,不過情緒似乎還不錯。與臨床的將士還有說有笑的。

夏至見到了又轉頭讓沐羽帶她進去,這回沐羽有些不情願了:“不是說只看一眼,再沒有別的動作嗎?”

夏至見這老頭又給自己來彎彎繞繞的東西,索性也使出了激將法:“你要是覺得你整個軍營的人都制不住我一個女子,我也可以出於同情不進去。”

沐羽一聽立馬吹鬍子瞪眼要跟夏至理論個高下,夏至卻不等沐羽開口就直接進了營帳。

門口守衛的將士本欲攔住,沐羽卻在後麵點了點頭。他們於是就夏至放了進去。

“副將軍…你這是…”

“我有主意。你們繼續堅守陣地。”

沐羽滄桑的臉上滿是歷經歲月後留下的深沉,他怎會就放任一個居心叵測的東廠番子直接進入軍營?不過是宋循矩受傷之時嘴裡一直念著一個人的名字…

而這個人恰好又與暗八門有關。

所以沐羽才會放任夏至進入營地。畢竟宋小郎可是為他擋了一箭的恩人…

夏至進入帳篷後直直地就要去尋宋循矩,沐羽也隨著跟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