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河往上行舟,一路走走停停,拿著工兵鏟到處挖一挖,鏟一鏟,認真尋找我們需要的粘土。

然而沿河的地方,濕土太多,走了兩個多小時,仍然找不出合適的土礦。

“樂樂,那邊有個河灘,咱們越過去,進裡面的山頭瞧瞧吧。”

“好!”

我應了一聲,就打篙找了個地方停筏。

上了岸,綁了纜繩。

只背個竹簍,拿上槍,籮筐留在竹筏上,還不用拿,等找到了粘土,再回來取籮筐不遲。不然帶身邊麻煩,不好走路。

“壯壯!回來!跟上!”那狗崽子,一上岸,就歡起來了,撒開腿兒往草叢裡亂鑽。鑽著鑽著就沒了影子,只剩一片草叢在晃動。

兩人一犬,越過這個灘頭,往最近的一座青山找了過去。

走到了山腳,我就選地皮,有一鏟沒一鏟地找起來了。

“這些都是黑色土壤,看來不會有什麼粘土巖。”

田夏夏捏起一塊我翻起來的新土,搓了搓,搖頭自言自語。

“等會兒!”這時我突然發現了些什麼,看到她要走,就一聲把她給叫停下來。

田夏夏回頭好奇地看我:“怎麼了?”

我將地上的一鏟土挑了起來,舉到她面前,道:“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在我的鏟子尖上,有一小塊黑黑的,發亮的泥塊,與上面那層鬆散的黑色土壤完全不一樣的,顯得特別的顯眼。

田夏夏看了一看,又拿起來玩了一玩,聞了一聞,臉色驚疑不定,始終沒開口。

我問道:“認出來了嗎?”

田夏夏擦了擦手上的黑漬,搖了搖頭:“我覺得這個好像煤。”

我笑道:“不是好像,這就是煤!”

田夏夏道:“是嗎?原來這就是煤嗎?我見過煤球,但沒見過這樣的煤塊呢!”

我道:“這叫原煤,我們用的煤球,就是把這種煤塊碾碎了重新做成球狀的。這座山,可能有一座煤礦。”

說著,我又拿鏟子奮力往下掏了起來,掏了小半米深,清掉上層的鬆土,底下,果然是一層黑油油的煤巖。

我喜道:“沒錯了,這真的是一座煤山,看樣子還不小呢。”

田夏夏像是想到了什麼,也忍不住笑了:“那可好極了,正好可以拿來燒窯,回去把那土窯改一下,不燒木柴,改成燒煤的好了。燒煤更好,我表哥那邊燒陶瓷,人家可沒有用木柴的,都是用煤。”

我沉吟著:“不僅燒窯用得著,我們日常用火做飯,都能用煤代替木柴啊。這裡水路……我算算,咱們走走停停,才花了兩個鐘頭,要是徑直走的話,估計是一個小時左右,這不算遠。用竹筏載的,不用人力,也劃得來。以後咱們也不要上山找木柴了,那麼難找,來這裡挖煤燒吧。”

田夏夏道:“就是不知道這裡的煤多不多呢,夠每天燒火做飯嗎!”

我道:“看看就知道!”

我提了鏟子,往右邊十多米遠的地方,又挖了一層土,挖了大概也是半米左右,底下同樣也見到了煤層。然後又往山上走了十多米,同樣挖土,也得到同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