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表姐的指導下,花了兩天的時候,終於摳成了一口舂米的石臼。又上山砍了一段硬木頭,做成三根木杵。

工具一成,我就忍不住手癢試用了一回。

往臼口裡倒上幾斤穀子,握著四五斤重的木杵,一下一下地舂了起來。

結果一看,效果不錯,確實挺省事的。

經過挑揀,吹去了谷殼,只花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舂出有五六斤幹淨的白米。

這足夠當我們六口人一天的口糧了。

我們肉食豐盛,又常從山上採回些香菇野菜之類的素菜,海裡又多海鮮,所以油水十分充足,一頓是吃不了多少米飯的。

也就是我一男人,吃得多一些,其他幾個女人,每頓有個二兩,已經足夠了。

又過了一個多星期,我們的穀子,終於全部曬幹進倉。抽時間,我們又在院子後面的山腳處,打了一口土窯,準備用來燒陶。

燒些陶盤陶碗、陶甕陶缸,做些日常生活用得著的器皿。

那是我們老早就提出來的建議,只是這段時間忙,一直沒有付諸行動。

現在穀子曬幹,終於騰出時間來了。

做陶瓷需要粘土,我們在屋子附近,翻了個遍,也只是找到一些品質不純的紅土,這雖然也能燒,但聽田夏夏這專家說,成品不好,而且難燒,不耐用。最好還是能找一些粘土來做胚。

於是我就陪她出了兩天海,沿著左右海岸找著去,希望能找到什麼合適的粘土。

可惜運氣不佳,最終只弄回來一些長石與滑石,用來磨釉漿用的。

第三天,我倆又決定溯河往深山裡去找找。

原料笨重,我們必須靠海或者沿河去找,這樣可以用竹筏水運,不然好幾百斤甚至上千斤,讓我用肩膀挑,我也是夠嗆的。

大早上的,我們就早早做了一鍋米飯,燻好了熟肉,放進竹簍裡。

這出門路遠,我們也不能保證中午能趕回來吃飯,所以帶上熟食。

我照樣囑咐了一遍留守營地的四個女人,讓她們注意安全,不要單獨外出,有空在家就多舂些米。

按我表姐的說法,古時候舂米都是婦女的活兒,早晚間,女人們就會在門前舂夠一家人一天的口糧。

我經常要上山幹活,因此我也就效法古人,把這任務交給女人們了。

這趟出去找粘土,用不著什麼人手,所以沒讓這四個女人跟著,有田夏夏這個專家做勘察,加上我這個苦力工,把土搬上竹筏就行。人去多了,反而浪費我的載重能力。

臨出門前,田秋秋悄悄把我拽進房裡。

我知道她有問要對我說,便問她道:“怎麼了?”

田秋秋媚眼含笑,道:“你這兩天,跟我姐姐有沒有什麼進展啊?”

我笑道:“沒進展,都忙著找土了,能有什麼進展。”

田秋秋道:“你怎麼不積極一點兒呀!這可是多難得的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在家你又說沒找得到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