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

蘇舞和我表姐,一起將我送出這個山谷。

我止住兩人,道:“回去吧,當心營地裡那兩個病人。”

兩人不太樂意,但也知道已經送了挺遠了,便又分別給我贈言,都是一些貼心關照的話兒。

我都點頭應著,也給兩人囑咐了最後一句:“你們一定不能離開這裡,無論我多久不回來,都千萬別去找我,知道嗎。咱們以半個月為限好不好,半個月我再沒有訊息,你們就原路回去,去找李志她們!”

兩人一聽我這麼說,都要哭了起來,表姐道:“臭小子你要這樣,我們就不許你去了!”

這些話,我本來也輕易不想說出口的,但到了這時候了,我再不交待清楚,我怕她們沒有主張,到時慌手慌腳。更怕她們也回頭去找我,自投羅網,自壞性命。

這一次行動,力量太過懸殊,我還是沒有多大把握的,很可能我人救不出來,自己還得搭進去。

我安慰兩人道:“我只是說萬一,萬一而已。萬一要這樣子,你們就一定要聽我的話,好好活下去,懂嗎。”

蘇舞搖著頭,撲入我懷裡,哽咽道:“不能有萬一,你不許有萬一的!一定得活著,你要保證!”

“好!好!我保證!只有一萬,沒有萬一!”這女人,這時候,對我表現出嬰兒一般的依賴。

我把她從我身上剝開。不許兩人再相送,一人往谷口外走去。

走了一段路,再回頭看一眼。

後頭,那兩個美麗女人,還呆呆地在那裡以目光相送。

蘇舞臉色悽悽,目光灼灼,帶著一種離別的幽怨,就像是一個小媳婦,在送自己丈夫遠行。

而我表姐,呃……怎麼看起來,也跟蘇舞一模一樣的神態呢。

難道女人送別時的表情,都是這樣深情而哀婉的嗎。

“快回去吧!”

我轉過了一個彎,終於與兩人斷開視線。

這回,我可沒有按照菲菲的來路來前進。雖然這樣會更加近,以菲菲的腳程,從那牛角峰出發,走了三天,才走到這裡。要是以我的速度的話,我估計只用一天就行了。

可是實際情況,卻並不一定是這樣,我是按照菲菲具體經過的路線,來計算的話,我覺得我能一個晝夜趕到目的地。

但是,在這蒼茫起伏的山脈裡,我可不一定走得對她的路線,我是有可能迷路,有可能走偏方向,南轅北轍的!

我這樣直接奔著大山搜過去的話,運氣好的話,可以一天走到那座牛山。要是運氣壞,也許一個星期,我都未必找得到。

為了避免這種意外,我決定採用更穩妥的辦法。

我要沿著荒灘與森林的交界線,一路往下走,找到黃毛尤裡他們的入山口,然後再沿著他們大部隊的遷移足跡,一路找下去,用這種方法去找他們的最終宿營地。

這種方式,雖然需要繞一個大彎子,但好處就是,絕對不至於走岔路。就是必然能找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