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瓜、洋蔥、白玉豆腐。小瓜要切丁,洋蔥要切絲,白玉豆腐要切塊兒。

喬喬一聽眉頭頓時舒展。她是廚藝不精,紅燒大排能做成炭燒大排。可是切丁切絲和切塊兒難道還能難得倒做建築設計與嚴謹為伍的她?

對著小瓜準備手起刀落,喬喬很快就發現切丁還真沒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要切出沈蒼平時端出來的那種尺寸幾乎完全統一的丁,對自己而言實在是個不小的挑戰。因為切丁必須先切條,這條喬喬都切不勻,更別提丁了。

秉著做事要嚴謹的心態,喬喬開始目測小瓜的大小,又計算這樣的大小應該分成幾條切丁才勻稱。然而目測很容易,計算不算難,執行起來偏偏很要命。喬喬手一抖,菜刀就歪了準頭。這幾毫米的偏差就成了致命的。

對著一分為二卻在中間被削歪了的小瓜,有點兒小強迫症還喜歡對稱美的喬喬窒息。

“這樣切菜很危險。”

一隻手覆上了喬喬拿刀的右手,另一隻手則按在喬喬的左手上。沈蒼的氣息輕輕地吹拂在喬喬的耳邊。

“切菜的時候壓著菜的手要立起來。……日本人會把手握成拳頭,叫‘貓手’。但貓手對於初學者來說姿勢別扭,還不太靈活。做特別精細的料理的時候,貓手也不夠方便。”

“所以要這樣。”

調整了喬喬左手的姿勢,沈蒼又直接握著喬喬拿刀的右手,帶著她慢慢地開始切丁。

沈蒼的想法很簡單,喬喬不習慣切菜,那就帶著她習慣切菜的感覺。這種感覺用語言來描述是很困難的,溝通時的語言偏差又會讓人産生壓力。人一旦積累了壓力心態就容易崩了,心態崩了倒比事情本身搞砸了更糟糕。

對於人類的情愛慾望只有學術性瞭解的沈蒼一點也沒把自己的行為動作和男女曖昧聯系在一起。

喬喬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臺灣偶像劇、日本愛情劇裡的場景。被沈蒼握著手的她僵硬了兩秒,心髒裡行將就木的老鹿沖出來就對著她的喉嚨連擊幾十下。害得她以為自己會把心吐出來,連視物的眼睛都找不到了焦距兩秒。

“切的時候不必圖快,慢慢來、一點一點來就好……喬姐?”

見喬喬抬頭望著自己,沈蒼又茫然地歪了歪頭。

喬喬像是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神魂附體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沒什麼,繼續吧。”

“哦。”

小白兔沈蒼又乖乖地切起了菜,就是他還握著喬喬的手。

沈蒼的動作溫柔仔細,有著一個多餘動作都沒有的洗練與精準。在他溫暖的手指之下,菜刀切開蔬菜落在砧板上的聲音形成了一種韻律。

反複響起的“篤”、“篤”聲慢雖慢矣,卻能讓人感受得到這實際操刀之人其實做起事來熟練麻利、心思細膩。……好吧也不是太細膩,起碼沒細膩到發現喬喬耳朵上不正常的火辣辣。

內黃外綠的小瓜丁方方正正,白嫩似玉的洋蔥絲均勻細長,長方體的白玉豆腐被放入碗中時顫顫巍巍。被專心致志的沈蒼帶著料理了一遍三樣配料,喬喬不知不覺也沒了綺思,只一心沉浸在廚房略帶神聖又十分溫暖的氛圍之中,心思全放在學習切菜上。

見喬喬不再像初時那麼緊張還漸漸上手,沈蒼也就鬆了手讓喬喬一個人慢慢幹活兒。他燒了些溫水把花蛤放進去,受驚的花蛤頓時以平時好幾倍的速度吐出了泥沙。

喬喬就像是學習騎腳踏車的小姑娘一樣,過度的專注讓她完全察覺不到身後的人已經放了手。等到她料理完三樣配料感覺出了一身緊張的汗水這才發現沈蒼料理好了小銀魚和蝦米,正煲著湯底。

這倒有那麼點兒新婚夫婦一起做飯的感覺。

喬喬略一晃神,旋即就想拍拍自己的腦門兒問自己:你腦子還好吧?別聽李進兩句結婚就給你升職的胡話就想去禍害人家小朋友啊。這孩子才二十一歲,連結婚證都沒法領呢。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greencarp老爺的1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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