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和吉文的孩子?”袁緋絮朝唐玄煜伸出手,想不到,他們的孩子都這般大了。不過,這孩子長得倒真像吉文,就是眼睛像極了唐善清。

唐玄煜跳下座位跑到了唐善清懷裡,甜甜地喊了聲“三伯母”。

“哎。”袁緋絮應道。

“我離開皇宮之後才發現有了他,他既然是我和吉文的孩子,我又怎麼忍心打掉他。”唐善清撫著唐玄煜的腦袋,笑得溫婉。

“他叫什麼?”

“之暘。雨暘時若的暘。”

袁緋絮看了眼駱吉文,他正盯著車窗外出神,唐善清取這個名字的意思,她同為女人,可以體會。

唐善清想想還是問了於言詩的事:“三嫂,言詩她,你們就沒找到她麼?”

提起於言詩,袁緋絮的目光沉了下去。她不是一切的起源,確是其中最關鍵的一點。當然,她沒有怪她的意思,她只是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

袁緋絮搖搖頭,雙眼有些朦朧,“若是她好好的,言禮也不會患上心病。”

唐善清正想說要不是於言禮於言詩更不會跳江自盡。袁緋絮緊接著道:“可若不是言禮執意將她送去東琅國和親,她便不會跳江自盡也不會有這後面的事,說起來,這一切也是言禮咎由自取。”

唐玄煜對她們兩個的對話聽地雲裡霧裡的,於言詩是自己的小姑姑麼,他曾經聽孃親提過,怎麼她跳江了。

“三嫂,母后近日如何?”駱吉文還是沒轉過身,視線依舊在車窗外,問出的話也是稍稍停頓,不夠自然。

袁緋絮道:“言詩出了那樣的事,母后如何能好,那幾日,她甚至不肯見言禮。”

實在是於言禮命不久矣,不然唐善清肯定會狠狠吐槽幾句,駱吉文在的時候,他怕他會搶自己的皇位,把他趕出宮,現在自己要走了,說什麼想見駱吉文一面,還不是想讓他回去保住自己的江山,好讓自己的兒子坐穩皇位,自私又自利的人。

聞言,駱吉文只是側了側臉,身子並未動。

“爹爹。”唐玄煜又跑到了駱吉文的懷裡,駱吉文將他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

唐善清看著著一大一小的兩人,心底竟然生出了一種不捨的情緒。

馬車到了宮門口便停了下來,駱吉文率先走出,緊接著是皇后,再是唐善清,赫連婉的激動心情在看到唐善清那一刻時僵住,雖說早有準備,可她對唐善清的到來還是很意外。

最後跳下馬車的是唐玄煜,赫連婉看著那個小不點,一看就知道是駱吉文的孩子,想不到,他們的孩子都這般大了。

赫連婉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下臺階。

駱吉文等人正朝著這邊走來。一眼便看見了從臺階上下來的赫連婉,母子對望,到底是血脈相連的人,幾年不見並不能改變什麼,親情是割捨不斷的。

唐善清牽著唐玄煜沒有上前,她對赫連婉的感情是相當複雜,說恨當然是恨的,要不是因為她,她就不會離開駱吉文四年,可她又是駱吉文的媽,沒有她就沒有駱吉文,她能做什麼,恨都恨地不乾脆。如果可以,她一輩子都不想來這皇宮。

“吉文。”赫連婉一見到唐玄煜便哽咽了,聲音沙啞,四年,整整四年不見,她無時無刻不在後悔自己當初做的事,生生將他逼走。

駱吉文喉間動了動,發出的聲音也是略微喑啞,“母后。”她就算做了再多錯事,他也做不到記恨她,天底下又有誰會真正怨恨自己的母親。

“讓母后看看。”赫連婉摸著駱吉文的臉,心疼道:“你瘦了。”

“母后也瘦了。”

“孃親,那個老奶奶是爹爹的孃親麼?”唐玄煜老實待在唐善清的懷裡,他好奇地看著赫連婉,這裡是皇宮,那麼她應該就是人們口中的太后,難道爹爹是王爺,感覺自己的身份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