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沒事吧!”小女孩見他跌倒扶了他一把,他想她可真是蠢啊!這一扶他她的手抓住他的傷口,撕裂一般的痛楚緊緊圍繞著他,他真的很想把眼前的人給推開,可是他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

“哥哥,你別動我給你包紮一下。”小女孩扶著她坐在一邊,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個白玉瓷瓶,笨拙的將金瘡藥灑在他的傷口處,他真的好想罵她一句難道不知道在包紮前要清洗一下傷口嗎?

藥粉灑在手臂上,疼痛襲來他的額頭上滿是細汗,而在她察覺之後竟然會低下頭輕輕的吹著她的傷口,那一刻一股暖意自心間流淌,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她竟然沒有起初那麼討厭了。他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的到處都是,而她為了給他包紮傷口竟然將她一件罩衫全部撕破,撕不破就用牙咬橫七豎八的把他的傷口綁上。

夜裡寒風陣陣,她的罩衫沒了她縮了縮脖子雙手抱膝小小的縮成一團,看著眼前的女孩,他有些恍惚自己有多久沒有見過如此善良的人了,宮中的人皆是衣冠楚楚卻比那群餓狼還要可怕,時時刻刻想要他的命,為了權利和富貴那些表面柔情似水的女子殺人不眨眼,枉顧親情道義,而眼前的小女孩對他這樣一個萍水相逢的人都會出手相救,這個世界上的人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差。

只是他有些納悶,她穿的那麼幹淨,衣服料子也是上乘,為什麼會在這樣一個荒郊野外的地方呢?或許迷迷糊糊間他似乎聽到了肚子咕咕叫的聲音,鬼使神差下他竟然忍著疼痛找來乾柴生了火,將一匹小狼用架子支起,噼裡啪啦的聲音讓那個小女孩又往後縮了縮,她的眼眶中已經蓄滿了淚水,卻並沒有流下來。

烤好的狼肉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氣,他將一隻狼腿撕下遞到她的眼前,不同於其他人對這種東西的抗拒,她竟然伸手接過,對他甜甜一笑,那一笑彷彿間他看到了嫣兒,或許是年齡相仿吧,他總感覺眼前的小女孩和嫣兒好像,她們某些地方還真的很像!

“哥哥你叫什麼名字?這些狼都是你殺的?”小女孩眨巴著眼睛問他。

他撥弄著火苗並沒有說話,天色越來越沉,而她明明那麼小卻無一絲懼意,透過火光朝外看去,那時候他不知道她在看什麼,直到那個一身竹色長衫的少年出現,她小跑著抱住那個少年時,他才明白原來她一直在等著那個少年來找她。

在看到她撲到竹色少年懷裡的時候他分不清自己心中是什麼感覺,只是將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少年攬住她的手上,本以為他會無一絲波瀾的看著,可是卻發現真的不喜歡看到他們抱在一起。多少年了,他已經不知道什麼喜歡什麼不喜歡了,母后喜歡的他都會逼著自己去喜歡,母后讓他學的即使痛恨也要裝作喜歡的樣子,直到那一刻他似乎又知道了什麼是不喜歡了。

經年以後他突然明白,有些人見到一面就註定會是自己一生的劫,一輩子都戒不掉的毒,而初見便是食毒的開始,他命中劫數的開始。

後來他才得知她在陪花漫漫練劍時貪玩走丟了,聽到聲音找到他,也正是這次遇見他讓她失去了她的孃親,看到楚玉若的那一刻他愣住了,一模一樣的臉與母后絲毫不差,可是他知道那人不是他的母后,因為他的母后從來不會笑臉上也不會有絲毫的溫柔。

她救了他,而他害了她,最終母后找到他也尋著這個契機找到了他的姨母,母后一生最恨的女子,他冷眼看著母后殺了姨母,看著她在荊棘遍地的薔薇花叢中哭的撕心裂肺,看著她一步步朝火海走去,不知為何他竟然會因為她的痛苦心口會那麼的難受,直到她倒在火海中母后即將將劍刺向她時,他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第一次對母后說“不”,他說: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娘死在自己的面前一定會痛不欲生,他說他想讓她痛苦的活著,他會替母后討債,讓她一生痛苦。曾經他以為是這樣,他想要她痛苦,可是每每想到她笨拙的為他包紮傷口時的小心翼翼,卻不再捨得對她下手。

這些年,他在有了自己的勢力之後,一點一點的打聽她的訊息,每年都會派人將她的畫像帶來,掛在內室,自十二歲那年起十餘年來從未斷過。

她今日見到唐善清了,準確的說是唐善清見到了她,她那麼聰明又怎會猜不到她是誰?所以,向來從不問起他任何事的她今日才會突然問他那個問題,他一直害怕兩人相見,害怕他自己都覺得難以接受的心思會讓唐善清知曉,可是即使她不往那方面去想,她也定會有所懷疑,他的心中一直都在擔心唐善清會怎麼樣,卻從未在乎過她的感受,這幾日為了戰爭的事情他夜夜難以入眠,為了母后他讓楚國陷入這種境地,他不怕萬人唾棄,也不害怕做亡國之君,可是他對不起楚國的百姓,對不起死在戰亂中計程車兵,他內疚痛苦,輾轉反側。她定是看到他眼睛處的烏青,連日做了這個安神的錦囊,如今的宮中妃嬪大多都想著怎麼逃離深宮,只有她還在想著他,如果說唐善清是他一生的劫,而他或許可以說是她一生的債。

“擺駕凌玉軒!”握緊錦囊,楚奕從一堆碎片中走出。

夜裡的風帶來些許涼爽,酒意被陣陣風吹散,朦朧的雙眼此刻分外清明,頭上的一輪圓月皎皎無瑕,十五了,今夜的月色竟是如此的好看。

去凌玉軒落水宮是必經之處,目光流轉間瞥見落水宮,楚奕突然頓住腳步,目光定定的看著落水宮的方向:“太醫還是未能進去是嗎?”他派了太醫去過幾次卻一直不曾有答覆說她接受太醫包紮,後來變成了她直接將太醫拒之門外,他知道她害怕,害怕那群太醫進了門會對她的孩子做些什麼,畢竟這世上她最防不住的是藥。

“太醫已經在門外待了兩個時辰了!”福全見他停步微微頷首,他今夜恐怕要改變主意了,果然楚奕轉身朝落水宮的方向走去。

“微臣參見皇上!”太醫看到楚奕跪地行禮道。

“起來吧!把藥給朕,回去吧!”讓福全接過藥,楚奕徑直朝寢殿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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