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吉文敲著扇子,恍然大悟:“一定沒錯!他們在不同的地方做了記號,而且每個都是在密林與大道之間,看來是打算不管太子走哪一條道,只要太子出現,他們就必定動手!”

“而且...如果傳言屬實,那要行刺太子的必定都是那些所謂的江湖人士,這樣一來,就算失敗被抓,二皇子也能推個一乾二淨。”

駱柔的話讓溫子凡心生悲涼,雙手撐在桌上,一時難以釋懷。

一個昔日與自己兄弟相稱的人,如今為了皇位,竟然如此費盡心思,如若不是揹負著楚國王的囑託,他定然將太子之位雙手奉上。

半晌,太子沉悶著聲音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將計就計,本太子就去踏了他那滿懷心機的陷阱,將他的尾巴揪出來。”

看著一向溫文爾雅的太子,此刻卻是一副冷峻的表情,駱吉文怕他傷心過度意氣用事,忙問道:“太子有何想法?”

太子雖然悲傷,但多年的軍中生活,早已經將他磨鍊得沉著穩重,他悠悠得回答道:“既然他已經派了人在圍場迎接本太子,那本太子就如他所願,也省得本太子總是惦記著要刺殺本太子的人還沒遇上。”

太子自然是沉著穩重的,不然也不會深得人心,此刻,軍人的傲氣和以生俱來的文雅氣質在他身上矛盾得碰撞,讓人有種看山不是山的錯覺。

聽太子的意思,是要用自己做餌,往刀口上送啊...

駱吉文急了,太子要送死,他得攔著,忙說道:“太子先彆著急啊,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劃,那我們就可以想到應對之策。”

駱吉文不禁暗暗嘆了口氣,自從當了議和大使,可把他操心壞了,想想那些在京城裡的逍遙日子,如今竟都成了過眼雲煙,再想想如今莫名其妙被捲入楚國的內部紛爭,甚至可能性命不保,他還沒找到那個與他心意相通白頭偕老的女子,他還不想死...

誰知道駱柔竟也跟著瞎起鬨:“我同意太子的說法。既然他們覺得勝券在握,不如我們就將計就計,以我們的實力,難道還怕區區幾個刺客不成?如果二皇子真的要將此事撇清,那我們也正好趁此機會除掉那些刺客,削弱他的實力。”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這時駱吉文才恍然大悟,他就說自己不適合當朝中賢臣嘛,於是當即悠悠點頭道:“原來太子是這麼個意思啊。”

太子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今天一早,我已經加派了人手在父皇的營帳外面守衛,另外他們目前的目標是我一個人,父皇應該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我們只需要安心應付眼下入了圍場之後的事。”

打定主意後,幾人帶齊裝備,準備出發,其他人早已經在圍場入口等著了。

等到了圍場入口,溫子凡假裝無意得掃了眾人一眼,發現溫子韜並不在人群中,不禁暗暗擔心。

莫不是他想前後夾攻?派人在圍場上行刺他,自己則留在營地裡伺機對楚國王動手。

太子對駱柔使了個眼色,駱柔在沐風的耳邊低語了幾句,沐風便騎著馬回了營地,剩下的駱柔等人一臉平靜得跟眾人一起進了圍場。

既然知道了溫子韜的陰謀,駱柔和駱吉文便跟在太子的身後,另外前後還有幾位隨從跟著。

當下本就已經近年關了,南國溼冷,寒氣襲骨,山上的獵物很多在入冬前就已經往深山裡去了,此時的圍場裡,出奇的安靜。

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伴著偶爾不見蹤影的鳥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