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脆響,玉清宮內爆出一聲脆響,是瓷器砸落在地的聲音。

沐漫漫惱恨不已地望著跪在堂下的百合,道:“你做的好事情?連累本宮禁足一個月,還要抄寫百遍《女訓》!”

百合俯首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帶了哭腔,道:“娘娘,這都是唐善清使得計,拉娘娘下水罷了,奴婢實在不知她怎麼會將禪房潑的滿都是墨啊……”

玫瑰立在一側,心中雖然有幾分不忍,但過一會兒便被冷笑掩蓋,你得貴妃娘娘寵愛又怎麼樣,還不是被罰得這麼狠?

“夠了!唐善清這個賤人,處處要壓我一頭,不過一個小小貴嬪而已,又能怎麼樣?本宮的貴妃之位一日不倒,便沒有她一日的好日子過!”沐漫漫氣急敗壞,脫口罵道。

百合聞言,急忙道:“娘娘不可。”

沐漫漫冷聲道:“怎麼了?”

“這唐貴嬪如今敢有膽子陷害娘娘,怕是背後有人撐腰?太后娘娘一向偏袒她,我們此間出了這樣的差錯,太后娘娘定然生氣,娘娘還是守在宮中,日日祈福,以求太后娘娘和皇上日後寬恕。”百合深覺不對,唐善清向來都是不怎麼回擊,便是被冤枉了也罷,都是自己忍了,今次又怎麼會和貴妃娘娘叫板?

沐漫漫聽了聽,覺得有些道理,正垂目思索間,玫瑰見狀不對,上前道:“娘娘,唐善清此次雖然衝撞了娘娘,但娘娘身為貴妃,又有什麼能怕得了她的?娘娘便在宮中禁足一個月也全都是她害得,又如何能便宜了她?”

沐漫漫回頭看了一眼玫瑰,雖然沒說什麼,但到底是心中的怒意仍在,很是氣不過,偏向了玫瑰的話,百合不防玫瑰竟然拆臺,生怕沐漫漫起了性子再去尋唐善清的麻煩,更是要惹禍上身,急忙跪地,磕了一個頭道:“娘娘三思啊,這剛回宮,若是太后娘娘將此事告知了皇上,皇上必定龍顏大怒,在心裡這情意便會冷落了娘娘幾分,這若是被誰乘虛而上,娘娘可該如何是好?”

她說的有理有據,全心全意也都是為著沐漫漫著想,雖然沐漫漫氣急昏頭,但到底是聽進去了一些,坐下了身來,嘆口氣道:“此事倒也不能全怪你,你起來吧。”

玫瑰氣哼哼地站在一旁,不作言語,百合站起身來,道:“多謝娘娘。”

“這雲隱寺的事,本宮不是瞧不明白是她唐善清設計反來陷害我們,只是本宮心口這氣終是下不去啊……”沐漫漫喃喃出聲,美豔的臉上眼神竟還有些許空洞,那深處卻隱隱浮現著唐善清的淡然的身影來。

她從小生得美,父母過世後,便被唐家買了進府做丫鬟,正好碰見唐家的表二少爺將軍夏家的二公子,那是春日的午後,他搖著摺扇,笑得一派清明,道:“這個丫頭生得倒是不錯,看起來也很是聰明伶俐,倒是派給善清做個丫鬟很好。”

唐家夫人回過頭看她,倒是贊同的點了點頭,吩咐了下去,讓人帶了她下去學規矩禮儀,回頭送到小姐那裡去。

教規矩的極是嚴苛,一絲一毫都錯不得,錯上一分便要挨些懲罰,她學了足足有半年,很是疲累,身上的傷痕也添了不少,每每夜裡,都要捧著自己白日裡挨的苦痛落上一回淚。

那一同學規矩地跟她說,你知足些吧,你日後可是要伺候小姐的人,小姐那裡可是個清貴的去處,自然是怠慢不得。

小姐日後若是嫁給了太子殿下,你便是陪嫁的丫鬟,入了宮,便有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到了那一日,還有什麼委屈的?

她聽了進去,擦乾了眼淚,日後便學得盡心了些,等到她被領到唐家小姐的院落之時,唐善清那時正在與院中的小丫頭們笑鬧,也沒什麼規矩的模樣。

唐夫人走了進去,雖然是責罵地語氣,但到底是疼愛更多些,生怕她跌著了,她不由有幾分羨慕嫉妒起唐善清了,只因為她生得好人家,便多得了些這麼多疼愛?

她被領進屋子裡,跪在了堂上,唐夫人笑著道:“這是你二哥哥為你選的侍女,聰明伶俐,留在你身邊可好?”

那語氣,彷彿若是唐善清不同意,她便沒有留在她身邊的資格一般。

唐善清坐在座上,回過頭來看她,沐漫漫抬起眼睛看著她,那是她初次見她,唐家小姐的模樣,很是透著一股清冷的傲慢,她望了她一會兒,笑道:“二哥哥挑的,自然好。母親想讓她留在女兒身邊,女兒留著便是了。”

她跪在地上是在想些什麼呢,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很不開心?

她已記不清楚了,在唐府的時日裡,唐善清身邊的侍女不少,唐善清待下人很是和善,不打不罵,她卻覺得,唐善清是沒有將他們看在眼中,她心中暗暗地道:以後她一定要讓唐善清知曉她沐漫漫是誰?

後來便是入了東宮,唐善清遮掩不住的開心歡喜,她看著那滿目琳琅的聘禮,都是些貴重的物件,在唐善清眼中,卻變得沒什麼似的,她只歡喜她要嫁的那個人。她心裡更是有些嫉妒,憑什麼她生得如意,過得如意,連嫁的人都那麼如意?

進了東宮之後,太子與她並不親近,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兩人在一處之時,她少有歡顏,有一天,她在外面拿些東西,見了駱吉文舒喝醉了酒,一個人昏昏沉沉地躺在榻上,她便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若是不抓住機會,她這一輩子不過也就是太子妃的陪嫁丫鬟,她主動地上了太子的床榻,駱吉文舒那時喝得迷迷糊糊,低聲叫了句,“琉璃……”

她沒有答話,曲意逢迎著解了他的衣衫,駱吉文舒醉眼朦朧,神識並不大清楚,沒什麼意識便寵幸了她。醒來之時,很是震驚意外,她坐在一旁,掩了掩自己裸露著的肩頭,委屈道:“奴婢是太子妃娘娘身邊的婢女,太子還請不要告訴太子妃,奴婢自當今日之事沒有發生過。”

提及唐善清,駱吉文舒的神色從訝然到皺眉再到冷下眉目來,不知過了多久,才聽他道:“抬起頭來。”

她悽楚地抬起頭來,神色悽悽,很是惹人憐愛,駱吉文舒也自然不例外,他怔怔地看了她半晌,道:“本宮封你做良人,你便不是她的婢女了。”

她大喜過望,叩頭謝了恩,駱吉文舒彷彿拿定了什麼主意似的,宣旨昭告東宮,並賜了她院落,她果真一朝飛上了枝頭變做了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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