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春走近了來,施施然行了禮,道:“寧安參見皇上。”

駱吉文舒道:“起來吧!”賀知春站起身來,瞧著兩人並肩而立,神色之間倒是淡然得很,“不知皇上在此夜會貴嬪娘娘,寧安失禮了。”

唐善清很是有些不好意思,淡淡地垂下了頭,駱吉文舒看了看周圍,怕是再有什麼不長心的人,來此院落,撞見了終是不好,便道:“進去說。”

說著,拉著唐善清一同進了屋內,賀知春柔笑一聲,跟著進了房門。

唐善清心中有些奇怪,這駱吉文舒看見賀知春撞見兩人相會竟然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前些日子她還是他指定的皇后呢?

見唐善清神色猶疑,賀知春倒是先開了口,道:“寧安原先不知皇上護著的佳人到底是誰,今日知曉,也算得圓滿。”

駱吉文舒淡淡地笑了一聲,道:“你我各取所需罷了,知曉不知曉倒是沒那麼緊要。”

賀知春笑道:“皇上說的是。”唐半息詫異地看著倆人你來我往,說得倒是能接的上,但卻絲毫也聽不懂一句,難道賀知春早就知道:祈福問天之事中有蹊蹺?

“你緣何夜半來此?”

駱吉文舒皺眉問道:“經過了白日之事,寧安是來尋貴嬪娘娘說一說話罷了,解解她的心寬。”

“聰明如你,又怎會看不出這其中緣由?”駱吉文舒沒來由地對賀知春很是戒備了些,這女子,很是聰明……

“多謝皇上誇讚。”

賀知春不以為意,低頭拜了一拜,笑道:“皇上既然答應了我,那寧安與皇上之間便沒什麼可隱藏的?寧安從前不知,只是親近貴嬪娘娘一些,皇上不必擔憂就是。”

駱吉文舒也知道自己對唐善清的事上有些疑心過重,便咳了一聲掩飾了神色,唐善清道:“寧安公主好意,善清心知,多謝公主白日之時有所助力。”

賀知春微微笑道:“貴嬪娘娘不必言謝,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唐善清對賀知春倒是沒什麼防備,如今,三人之間的迷霧也已經散開,結為朋友也未必不可。

賀知春瞧出駱吉文舒與唐善清相處不易,還很有些戀戀不捨,便自覺地撤了自己電燈泡的職位,屈膝行了一禮道:“既然皇上和貴嬪娘娘還有話要說,寧安就不叨擾了。”

說罷,便施施然退了出去,並貼心地帶上了門。被人撞見很是有些羞窘,唐善清低下頭來,道:“今夜你莫不是還要在這裡住上一宿?”

駱吉文舒笑道:“怎麼,你想讓朕走麼?”

唐善清臉色更是紅了一分,低頭道:“佛門淨地,終是不好。”

駱吉文舒執起她的手,擱在唇邊細細親了,道:“朕來去很是辛苦,你難道不讓朕好好歇息一番,才回宮麼?”

“明日你還要早起,若是晨起便不見皇上蹤影,怕是宮裡要亂起來了。”

駱吉文舒牽了她的手往床榻而去,道:“朕安排得妥當,只是今夜與你住上一夜罷了,不會有什麼不敬佛祖的行為。”

唐善清臉紅到了耳朵根,被他牽著坐在了榻邊,瞧著他甚是細心地為她出了鞋襪,讓她靠裡躺了,自己也除了外衫,靠在了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