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後來,那個男孩終於出現了,長的很白,他是個書生,他喜歡我,因為我愛說話,愛玩,他喜歡活潑的女子,我知道巧心偷偷繡了個荷包給他,裡面放了一束自己的頭髮,因為我,她一直默默的藏著,她不敢送給他。再後來,我家忽然來了一些人,說是要我和巧心進宮……”說到這,豔靈再次忍不住哭聲,身體逐漸順著窗陵堆了下去,她抱住自己的身體,一邊哭,一邊訴說。

“我父親不願意,說什麼也不願讓我們進宮,父親只想讓我們嫁個好人家,一輩子平平安安,他們……他們當著我的面用鞭子狠狠的抽我父親,他們是禽獸,是禽獸啊!”

“別說了……別說了……”心緣也哭的泣不成聲。

“不,說下去!”蔓香張大眼睛,咬起嘴唇,“說下去!”

“我和巧心只好從了那些人,走的前一晚,巧心想把荷包送給那個書生,我們倆偷偷的去和他告別,只想和他見最後一面,她真的,真的只是想見見他,只是想再看看他的眼睛,她喜歡了他三年,你們能想象嗎?遠遠的看著一個人三年,她甚至不敢主動和他說話……可是,可是我們被發現了,那些人說書生侮辱了皇上的女人,他們就當著我的面,當著巧心的面,他們……他們用茅挑進他的胸膛,你們知道那有多疼嗎?知道嗎?”

蔓香的手握成小小的拳頭,嘴唇青紫,只是滾燙的淚水繼續滑過臉龐,唐善清似乎能感覺到那強大的感動和不忿。

豔靈的手藏進了腰間,嘴唇微微的動了一下,繼續說著,“直到前些天,有人捎信來,說我父親被打後臥床不起,終於沒頂過去,死前叫人一定帶話給我和巧心,叫我們千萬要互相保護,千萬不要爭寵,我和巧心哭了一整晚,我們最親的人走了,我們只想為了彼此好好的活下去,僅僅是想活著……可她們,她們不讓巧心安心的活著,為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刺繡,巧心只是不小心用錯了線,她們一起欺負她,用針扎她的手指,她是那麼與世不爭啊,她根本不會成為她們的威脅,可她們仍然欺負她,嫉妒她的臉,那天,巧心自殺了,她受不了了……她離開我了……我再也沒有親人了……這個世界這麼骯髒,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我可以燒了那個刺繡……我可以在死前救你們的,不要再這樣下去,不要……”

豔靈的腹部忽然溢位了大片鮮血,染紅了白衣,當唐善清等人發現她的唇,她的臉已經蒼白,什麼都來不及了。

唐善清趕忙跑過去抱起豔靈,此時,她已用最後的力氣講述完所有的經過,她感動了每一個人,可她依然天真的像個孩子,她最終沒能從悲傷裡解脫,她把珠釵桶進了自己的身體。

唐善清抱著豔靈大喊,“豔靈,你怎麼這麼傻,怎麼這麼傻!你可以不要死的,不要死!”

蔓香和心緣反應過來時,早已悲傷的無法說話,只是看著豔靈滿身鮮血手足無措的哭著,蔓香不由想到自己,那種被迫進宮,萬念懼灰的感受,曾幾何時她也幾次想到死亡,她終究沒有豔靈和巧心這樣勇敢,可以無視自己的鮮血,讓靈魂自由,此時此刻,除了痛哭,沒有任何一種方法可以宣洩悲傷。

豔靈拉起心緣和蔓香的手,淚滑過耳邊,“我多想,多想和……和你們……成為好姐妹……來世吧……來世不要在這……這……這裡……相遇……”

心緣抽泣著,“豔靈妹妹,來世我們只做自由的小鳥,我們在藍天上守侯對方,我們會自由自在的活著,我們會的!”

唐善清仰起頭,眼前模糊不清,手指上粘稠的血液困住了心和思想。

此刻,劍蘭花開的格外好看,有陽光,有綠葉,生命卻如此滄桑,唐善清狠狠的哭著,抱著豔靈的身體,血一大片一大片的暈紅,豔靈握著的珠釵早在蹲下身訴說時就已經桶進自己的腹部,她真的很勇敢,就如巧心喜歡的劍蘭花,唐善清無法平復心情,這樣的女子,這樣的感情,這樣的失望和蒼涼,她到底,還要經歷多少次……

窗外,如果你仔細傾聽,仍然會有笑聲,柳樹伴著女子銀鈴般的笑聲,伴著對權利和風華的想往,仍有一些人不會被別人的鮮血所感動,仍有一些人會為了權利不擇手段,屋內屋外,就如同兩個世界,你的悲傷永遠屬於你,但你的悲傷卻會成為別人的快樂,世界如此不公,陽光不止照耀著善良的人,也同樣照耀著勾心鬥角的人。

於是,那些與世無爭的人無法在華麗的皇宮生存,這樣的爭鬥,從純真開始到死亡結束。

唐善清伸出手,觸控到蔓香的手腕,忽然顫動,唐善清看著蔓香,她的臉上失去了血色,手就如同屍體一樣冰涼和僵硬,唐善清微微的動了動嘴唇,長時間的不說話竟然讓她一時沒能發出聲音,聲帶像打了結一樣,“蔓香,你沒事吧?”

蔓香的聲音異常的冰冷,她收起了曾經唯唯諾諾的優柔,語氣清淡卻堅定,“我們通知黎夫人吧,把她送出去葬了。”

“蔓香……”

“唐善清,麻煩你,我的腿有些麻了,起不來,不然我就自己去了。”蔓香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腿上,面無表情。

唐善清看看蔓香再看看心緣說,“好吧,我去找人來,心緣,你照顧一下蔓香。”

“我不需要人照顧!今後,我會自己照顧自己!”蔓香忽然激動的喊。

心緣像回過神一樣被蔓香的聲音驚醒,忽然拉住唐善清的手說,“等等!”

“怎麼?”唐善清駐足。

“你要怎麼和黎夫人說?說豔靈當著我們三個自殺了,我們一直守著她的屍體到現在?”

“不然呢?”

“不,不行,沒人會相信,你一向在我們組裡出盡風頭,萬一有人借這個機會來個誣陷,我們有多少張嘴都說不清!”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偷偷離開,等著豔靈的屍體被發現,也像巧心一樣被破草蓆捲走?”唐善清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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