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都知道了,明軒是我的好友,這次,您就幫一幫他吧,若是太子登基,他第一個要對付的,恐怕就是我們駱家。”

駱進安看著走近的駱吉文,一雙劍眉皺成了一團。

“你懂什麼。我駱進安一生忠君,怎能這個時候倒戈。”

駱吉文頂著駱進安的怒罵再次上了前:“爹,你的心願或許就是留下一世英名,可你有沒有想過大靖的百姓,自從皇上冊封太子之後,太子就一直忙於明爭暗鬥拉幫結派,什麼時候做過幾件於國於民有利的事情,皇上在世之時尚且如此,若是太子登基,只怕更是為所欲為,爹,難道你就忍心看著滿朝忠誠之臣被趙興那樣的奸臣拿捏陷害?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大靖再次陷入動亂?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大靖百年之後毀於一旦?”

駱進安皺著眉,看著駱吉文橫眉豎眼,意氣釋然、

“個人的名譽,跟大靖的江山比起來,算什麼?爹可以袖手旁觀,但我卻不行,除夕之夜,說著這樣的話是有些傷人,但是爹,若是你不幫明軒,那麼,就只好我出手了,請恕吉文不孝。”

駱吉文口沫飛濺高舉著右手,寬大的衣袖在右臂有力的震動之下抖出了此起彼伏的波浪。

“你要做什麼?”駱進安眉頭一跳,拍著椅子扶手就站了起來。

駱吉文要做什麼,他的話裡已經說得很明白,駱進安連自己都不想插手此事,又豈會讓駱吉文去插手,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一直是他的驕傲,父子決裂,這是他不想的事情。

“我要去助明軒一臂之力。”

一臂之力,駱吉文振臂拂袖,匆匆出了書房。

一直站在書房外的唐善清聽著駱吉文的話,雙手緊張的絞動著衣袖,他們互相訴說了自己心底的秘密,她又欠了他。

“走。”

駱吉文並沒有怒氣,今日他不得不站對,這條路,是他選的。

眼下已經是生死攸關的一刻,他既然站了對,就要好好的活下來。

“逆子。”駱進安痛苦的捂著胸口喘著粗氣。

一旁的院長見了,趕忙上前去扶,豈料雙手才碰到了駱進安的身體,就被駱進安一把推開。

“你們滿意了,居然打起了吉文的主意,院長,虧得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你要去輔佐明君我不攔著你,我不願與你們同流合汙,難道有錯?就算明軒是明君,皇命就是皇命,要我做出叛亂之事,我做不到。”

駱進安橫眉冷對,冷冽而凌厲的目光看得院長連連退後。

“駱老兄,我本以為我們有著一樣的抱負,今日你既然選擇了這一條路,我也只能尊重你的選擇了,只是,我這個老友,恐怕要對不住你了,等到這事一了,我定然到你面前,負荊請罪。”

院長說著,朝著駱進安深深一鞠躬。

還不等他起身,屋外幾道黑影,就唰的閃了進來。

駱進安一聲驚呼還卡在喉嚨,那刀子就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唐善清與院長並非是空手而來,為了萬無一失,他們做了這樣的準備,丞相府向來沒有多少護衛,要混入幾個都察院的人,要是輕而易舉,這一次他們奮力一搏,院長不單單是壓上了他這半條老命,更是將與駱進安這麼多年的交情壓在了刀刃上。

要擁護新君成王,又豈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唐善清兵行險招,放手一搏,所有人也是一同賭上了一切。

駱進安難以說服,但只要唐善清出手,駱吉文絕不會多說半句,他本就可以為了唐善清上刀山下火海去死,又怎會懼怕這一個竊國的罪名。

若是這個時候他不出手幫她一把,這才是真正的弱懦不可原諒。

另一頭,雲明軒以自己的勢力,也已經召集到了幾位禁軍統領,這些人原先本是宋明堂的屬下,對宋明堂也算忠心,這一次宋明堂將他們舉薦給雲明軒,而云明軒則是利用這個機會,召集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