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清心裡,其實也是嘀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常行不可能會帶著可以讓都察院查出自己身份的物件在身上,這是一個煙霧彈?還是一個要把自己炸出去的煙霧彈?

唐善清想著搖了搖頭。

“其實麗妃這件案子,不就是仇殺,找找麗妃那些仇人一一詢問查證就是了。”雲岱空一心撲在經商上,對查案這樣的事情還真是從未上過心,所以對案子這些事情他並不怎地瞭解。

“人多狡詐,你以為這麼簡單啊!難怪你做生意總是失敗,就是想得太簡單了一些,對了,你說的去安州開玉器店子,開了沒?”

“已經開了,一直生意不錯呢。”雲岱空說著來了勁:“沈興恬已經看好了豐城的一塊地皮,已經打算開第三家了。”

沈興恬?唐善清一愣,他不是做書籍買賣生意的?怎麼跟玉器扯上了關係?他們這是要開連鎖不成?

“沈興恬?你怎麼與他結實的?”

“自然是吃飯一起認識的,他時做生意的人,與我志同道合,所以就聚在一起做生意了。”

吃飽的雲岱空一揚手,伸了一個懶腰。

“你之前不是說那是一個做玉石生意的朋友?”唐善清依舊還是覺得蹊蹺,這兩人怎麼就無聲無息的搭上了。

“這,當然也就是說說,說說,不然你怎麼會同意我去開玉器店呢。”

雲岱空呵呵一笑,討好的湊在了唐善清身側。

唐善清犯了一個白眼,懶得多說。

上次能把顏寧遠治罪也有賴於沈興恬,唐善清現在對沈興恬並不怎麼覺得反感,雲岱空現在的生意確實也算做得不錯,這也算得是沈興恬的功勞,兩個對國家大事沒興趣的年輕人一心撲在生意場裡,她要橫插一足雲岱空肯定也是不願的。

“這是你的事情,我不多說,既然你要做,那就放手去做,反正父皇已經對你失望透頂,是不會在想把你的心思拉回到朝政之上了。”

雲岱空的心思全不在國家大事上,皇上早就對他死了心,其實只不過是他們都不知道雲岱空的心思罷了。

有兩個熱心政事的皇子,這就已經夠了,再多,只會讓兄弟殘殺更為兇猛,讓大慶更是水深火熱,讓皇上更是痛心,他得以當這麼一個為所欲為的瀟灑皇子,而有些人,也得以擔起那些可以擔的擔子。

夠了,他甘願成為那個不思進取的皇子,也不願自己與自己的兄弟殘殺。

這就是雲岱空。

他要做的,不僅是一個自己。

其實唐善清也無數次的羨慕過雲岱空這種無壓力的生活,可是誰不是在為了自己的將來自己的夢想而奮鬥,所以對她而言,有些人,有些事情,都是一樣的。

這次麗妃的事情,讓她明白了一點。

人再猖狂,也不會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

盡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才是重點。

“皇姐又來打趣我了。”雲岱空哎的嘆了一聲,雙手撐著臉腮發起了呆。

“算了算了不說了,你與沈興恬做買賣,一定要把眼睛擦亮一些,我看那沈興恬就不像一個好人。”

“又來了,皇姐,你若是閒的無趣的話,不若我陪你去走走,霧裡看雪,其實也是不錯的。”

唐善清看著一臉鬱郁的雲岱空,心知他有沒聽進去。

這一場大霧,籠罩在京城,一直到午時才散去。

方明鴻今日一大早就到了都察院,昨夜深夜接到了皇上密旨的他對那刺客之事是隻字不提,雲明軒昨夜就睡在都察院,今日一早自然是他最早了。

訊息已經散佈出去了,網已經張開了,眼下也就是等著大雨落網了。

雖說雲明軒很明白這所謂的大雨不可能落網,但他還是一鼓作氣的在等著。

方明鴻還不知皇上的心思,見雲明軒胸有成竹一臉的自信,他就偷偷的詢問了起來。

方明鴻好歹也是負責此案的刑部尚書,雲明軒不會多做隱瞞,當下就把皇上的計劃告訴了他。

刺客的屍體還停放在都察院的大堂之中,昨日都察院死去的那些人都已經入葬,眼下這個當口,還是麗妃的案子最為重要。

東宮太子一直在等著,昨夜他派出去的人已經去了晉城,今日都察院傳出了這樣的訊息,他也不知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到底是正確還是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