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斌突然毫無徵兆的就開啟了話題,好在聶秀早有準備:“如何?”

話裡,滿是一個將軍的自信神采飛揚。

“這九年,也是你早暗中觀察著我?”唐斌冷冷一挑眉,奈何那人皮面具無法把他這個表情極好展示,看著總是有些怪異不自然。

聶秀聽著這話的時候,心裡驚了一下,他一直以為九年都沒出現過問題的這條線應該是極為保密的,現在在唐斌的口中說出,怎麼會不讓他驚訝,一瞬間,他的腦子裡就想到了一些可能,唐斌若是早就知道自己在關注著他,為何他不早早就掐了那邊與自己的聯絡?難道自己這九年來得到的關於他的訊息…………都是他刻意為之的不成?

聶秀心裡,如冬日震雷一般炸了開來,難怪,自己每次得到的訊息,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訊息,而那邊只是稱說多木烈對唐斌有格外的保護。

現在看來,不過是自己被唐斌愚弄了…………

被愚弄…………他是三軍的大將軍,居然會被唐斌愚弄,一瞬間,他後背冒出了冷汗。

唐斌右邊嘴唇微微揚起,揚出了他的自信傲然。

這,便就是承認了。

聶秀依舊還處在震驚中。

“是不是覺得憤怒?”唐斌挑著眉,饒有意味的看著聶秀。

聶秀搖了搖頭,被人愚弄,以他的心性以他的身份,本是該憤怒的,但對於他唐斌,這個從一開始就震撼了他的男人,他已經駱慣了這種震撼,自然而然的,他就沒了太多的憤怒。

“後天,我就會離開大靖了。”飲了一碗酒,唐斌目光冷冷的看著酒桌上的那那七八個酒罈。

“你幫著草原羞辱了大靖,這就是你的目的?當年你孤身入草原,是否就是在等著這一日?”聶秀看著唐斌,這個他始終都猜不透想不明白的男人,來到大靖,幫著草原羞辱大靖,難道這就是他的目的?

不要忘了,二皇子府裡,二皇子現在還是在床榻上躺著。

“若是你覺得這是我的目的,我就是這個目的,反正我都已經這麼做了,怎麼說怎麼做,他人的看法與我何干。”

唐斌一口一口的飲著酒,冷漠的說著關乎自己的話題,冷漠的凝視著這桌上的酒罈,就像在說著他人一般。

聶秀看著唐斌,藏在桌下的手一直都是緊握成拳。

“你倒是灑脫。”苦笑搖頭,聶秀覺得自己與他,真的已經不在一個境界內,他倒是好奇,他今年多少歲?

“當年,你在邊關城牆上叫住了我,雖說那是你的職責,但最少對我是好意,我心領了,在那個時候,從沒人對我有過好意。”唐斌似乎是有些醉了,說著的話讓聶秀猛然打了一個激靈,他,是忠於要說道他的過去了嗎?

還沒來得及相問,唐斌又是起了另一個話題。“所以,我不願害你,九年前你在城門叫住我的恩情,我會還你。”

“還?如何還?我倒是想知道草原現在的兵力如何?”聶秀眯著眼睛笑著。

唐斌握著酒碗的手一鬆,嗤笑了一聲說道:“我已經還了。”

聶秀一驚,如何還的?何時還的,為何他卻是渾然不覺?不過想想,唐斌能將他安排在草原裡的眼線偷偷替換掉九年都沒被他發生,要做些小事回報他當年的小恩情,那是容易的。

雖說在京城草原很難做一些小動作,但是在邊關,那個與草原毗鄰的地方,草原的人要做什麼,都是可能的。比如戰爭,比如唐斌在那一夜發動的襲擊。

那夜,依舊是聶秀在邊關鎮守。

那夜,他還記得,夜黑風高,是個極涼爽的夜晚。

那夜,唐斌隻身一人,就如同他孤身如草原一般,闖入了邊關,然後血洗了當時駐守在邊關的一個營。

這些,都是聶秀從軍史上的汙點,他也有滔天的怒火,但在知道孤身入邊關的是何人後,他冷靜了下來,他佩服唐斌的膽識,不管是孤身入草原對戰千軍,還是隻身入邊關血洗軍營。這些,就是聶秀,都自認難以達成。

可唐斌達成得很輕鬆,所以聶秀更是懼怕,他不知道唐斌的最頂點在哪裡,他能厲害到什麼程度?

他想,難道唐斌說的已經還了,是在那時?

於是他笑了笑,那時,他只血洗了一個營就輕鬆離去,確實是還了他的恩情,殺了自己計程車兵卻說是在還自己的恩情,這點聽上去很是可笑,但是聶秀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完全有能力殺他一個營,兩個營,三個營。

他只血洗了一個營,說來,也是手下留情。留了情,自然就還了恩情。

聶秀是這麼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