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連城青無限崇拜的師傅,駱吉文只能從連城青的話語中去了解他,連城青在青峰山練就了一身讓他羨慕不已的武藝,而他,是不是也會如此?

他想,自己練就了連城青這一身武藝,也無法向他這般出眾,他的外表,已經給他披上了光鮮的外衣。

也罷,想著,駱吉文嘆了一口氣,桌上放著的,是一個包袱,青峰山上什麼都沒有,就是吃的都必須靠自己種菜和捕魚狩獵,這種返璞歸真的生活,讓駱吉文覺得自己帶什麼都是對它的侮辱,那就,只帶一些銀子,帶兩本詩集,帶,一張畫像。

他打算明日自己的比試一完就離開,多留無益,越是呆得久,就越是留戀京城的人和物。

想著,他還是放不下雲明軒,昨日雲明軒險些喪命,他想離開前再去看看。

見到駱吉文到來,二皇子府的下人想都未想就將他領了進去,雲明軒還未睡,大抵是因為白日裡睡得太久,他現在只覺得自己鮮血沸騰極度的興奮有精神。

“明日就走。”等到駱吉文拉著一張椅子坐到了床前,雲明軒問道。

駱吉文一直打算要走,只不過因為比試的事情又拖了許久。

“嗯。”駱吉文在衣袖裡拿出了一瓶藥膏說道:“雖然知道你用不上,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看著這翡翠剔透的小瓶子,雲明軒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此時說一些臨別沾淚的話倒是有些顯得矯情,雲明軒想了想,說道:“霏瑾那裡,你放心。”

他明白,這是駱吉文最放心不下的地方。

“我現在,倒是有些不放心你。”駱吉文笑著說道。

雲明軒一笑,扯動了胸口傷口的他抽動了一下嘴角:“是嗎,我這個兄弟,總算是比得上霏瑾了。”

一個皇子以兄弟的身份與他相稱,這本是駱吉文的榮耀,但此時的他,卻無法去矯情這些,今日,他是親自將雲明軒送回的人,雲明軒所受的那一劍,只差一點,就差著一點點,就可以了結了他的性命。

他更是知道,雲明軒除了身份是一個男人之外,與唐善清並沒有什麼不同,兩人,正是因為自小沒了母親而相處在一起結下了皇家少有的兄妹情誼。

駱吉文想,自己也不正是如此,三個沒有孃的孩子,聚在了一起,一起長大,一起,要面臨這個世界帶給他們的壓力。

唐善清要擔心的,是安全與婚嫁的問題,而云明軒邀擔心的,是皇儲與安全的問題。

若說擔心,駱吉文反而不擔心他的父親,因為他知道付清與皇上之間的情誼已經不是三言兩語就了破壞,大不了,父親告老返鄉。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放心,我若是要娶妻,一定會徵得你的同意。”雲明軒打趣著說道。

駱吉文看著雲明軒蒼白的臉,苦笑著責怪道:“說著正事,怎麼盡往這岔路上說,你要娶妻,我定會回來喝你的喜酒,等我,等我,來為你與大皇子的爭鬥盡上一份力。”

雲明軒吸了吸有些堵塞的鼻子,這些交情催淚的話,他還是不願意聽到。

唐善清伸出了手,千曼將東西交出。

兩人已經有了一些默契。

緩緩展開冊子,千曼進了屋拿出來了一盞燈。

就著燈光與月光,唐善清緩緩的在看著。

冊子上寫的,是趙興這些年在全國各處開辦的產業,這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唐善清有些眼花,趙興居然已經將趙家的產業做得這麼大?只要能想到的能賺錢的產業,趙家幾乎都有涉及,在全國各處都有著趙家的商鋪。

這麼大的財力,唐善清皺緊了眉頭,要扳倒趙家,真的不是容易的一件事情。

“睡吧。”看完了這花了如常行那般一樣為金碩公主賣命的人十多天時間蒐集的資料,唐善清很認真仔細的看完了。

然後,她讓千曼收好,自己則是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