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梟寒自制力好不好,白安不知道,但白安的菊花始終很緊張。

而且這個時候她的確有點打不過顧梟寒,顧梟寒的戰鬥力,白安是領教過的,而且是領教過很多次,所以,白安非常在意顧梟寒睡在自己旁邊。

這不是等於她的臥榻之側,睡了頭狼嗎?

白安隱瞞的身份有兩重,一重是白隼,再深一重是“白安”。

如果顧梟寒知道白安是女的,很自然就會想到,白安之前那麼在意月牙福利院,在意陳思忠,在意林成章的原因,也就會明白,眼前的白安,就是白海與林柳如的女兒。

在白安漫長無邊的僱傭兵生涯裡,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最好的偽裝,是真實。

因為長期的潛伏和偽造身份,總會露出自己原本的本性,比如忘了自己的假生日,假名字,更何況是在顧梟寒身邊偽裝?

所以,當初他給自己編造身份的時候,除了前sea特勤這一點,其他的一切都是真的。

白安的生日,是真正的生日,名字,是真正的名字,習慣,是真正的習慣。

這是她能在顧梟寒身邊留那麼久,直到現在才被拆穿身份的主要原因。

一切都是真的,當這一切真實再套上“女”性性別的時候,就將完美地映證上“白海獨女”的所有線索。

如果,她不曾看過那個影片,不曾知道,父母的死是顧君儒和路家老爺子的陰謀,不曾知道,顧梟寒早已知道這一切。

她也願意把一切真相告訴顧梟寒。

她坐在床上,看著熟睡的顧梟寒,隱約生出一種荒誕的感覺。

她的父母死於這個人的父親之手,而她卻躺在這裡,和仇人的兒子,同床共枕。

這是什麼比羅密歐和朱麗葉還狗血的劇情?

白安看看身上的傷口,她得換藥,不然傷口會發炎,會長膿,會好不了。

所以白安越過顧梟寒,提著藥箱往洗手間走去。

鎖緊門,開啟水龍頭,白安熟練地撕掉舊的紗布,看著身上的傷口,嘆了聲氣,清理傷口,上藥,貼紗布。

順便打了個電話。

“白,你還好嗎!”

“嗯。”白安剪著紗布,往傷口上貼,肩膀夾著耳機:“你們怎麼樣了?”

“死不了,墨鷹傷得比較重,還在昏迷。”

“居然沒死,太可惜了。”

“我也覺得可惜。”雪雉笑了下,“不過,這次要是沒有他,怕是擋不住那些人。”

“教父跟你們說什麼了?”

“他讓我們立刻回去接受懲罰。”

“對不起。”

“我們自己要來的,又不是你叫我們來的。你要是真的覺得內疚,請我吃飯呀。”

“想吃什麼?”

“麻辣肉。”

“你品味真差。”白安笑道,又疼得“嘶”了一聲。

“你傷到哪裡了?”

“沒傷到哪兒。”

“是不是很疼啊?”

“別的都還好,就是不能喝酒有點慘,不能止痛。”

雪雉沉默了一會兒。

“顧梟寒在你那裡,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