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蘭妃的案子因為年輕公子的到來終於水落石出，但又因為蘇懷意的幾句話變得撲朔迷離，這位年輕公子到底是哪裡人，他卻怎麼都不肯交待，因為說話無口音長相無特點，讓人懷疑蘇懷意說的話是真是假，就連蘇懷意都跟林若水抱怨。

“你說那人會不會說假話騙咱們？邊關各國每個小國的人長得都不一樣，有些是膚色不一樣，有些是頭髮顏色不一樣，有些是眼睛顏色不一樣，可他跟我們長得一樣，不太像是他國人吧？”蘇懷意想了又想，“我在邊關那麼多年，哪個小國的人沒見過，可這人在京都住在蘭妃巷這麼些年，好像真的沒跟他國人來往過……他會不會詐我們？”

林若水想了想搖頭，“不知道啊，或許他就是為了混淆視聽呢，宮裡已經查不出什麼了吧？”不知道蘭妃聽說她的青梅竹馬被抓有什麼反應。

“我把這位的訊息傳進宮了，如果這位真是他國的探子，蘭妃那邊應該是知道什麼的。跟自己如此親密的人若是連身份都不知道，會不會太匪夷所思了？”

“也很難說。”林若水想了想，“雖然這件事情發生在蘭妃身上匪夷所思，但如果發生在一個傻白甜一心只想與竹馬白首的姑娘身上，就不奇怪了。年輕的姑娘容易被情愛衝昏頭，對方說什麼她信什麼，稀裡糊塗跟人在一起。但假的就是假的，如果天長日久了，總會露出狐狸尾巴的。何況蘭妃可不是簡單人物，我覺得他們在一起很可能都是各取所需，而且進宮後就離開了一段時間，之後又重新在一起的，多少，她應該是知道什麼的。”

“年輕小姑娘容易被情愛衝昏頭啊？”蘇懷意看了自家夫人一眼，“夫人你年紀也不大吧，怎麼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時候？”

“我在跟你說正事你在幹嘛？”林若水無語，“也不是每一個小姑娘都這樣的啊，我只是說她們更容易被衝昏頭。”

雖然自家夫人說得有那麼幾分道理，而且自家夫人比其他什麼小姑娘可愛多了，但蘇懷意還是幻想了一下她被衝昏頭的模樣，罷了，想象不出來。

“蘭妃那邊你就別管了，皇后娘娘如果讓你進宮，想辦法推了吧……”

“就你敢這麼說，人家皇后要我進宮我還敢推了？”林若水堆，自家相公還是比較有底氣，畢竟他也是皇上的竹馬啊。

“這有什麼，就說你受到驚嚇病了，或者被人警告不能單獨外出，她們難道還不顧忌你的安危強行讓你暴露在危險之下？”

“哪裡有那麼誇張。”林若水嘆了口氣，“罷了，我倒想去看看蘭妃念念不忘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她是真的很好奇，反正又經常呆在大理寺，請求去看一看應該沒什麼問題的吧。

事實上是真的沒問題，大理寺卿也不是簡單人物，關於林若水宮裡宮外的傳聞多得很，就連皇上都對她刮目相看，他覺得如果由蘇夫人陪著審那位，說不定能得到更多的線索。

在見到這個人之前林若水還想象了一下，可是等真的見到，她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人果真長得還不錯。“你是與蘭妃從小一起長大的嗎？”她開口問。

那人似乎聽說過林若水，只看了她一眼，壓根不想開口。

“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好奇，你老家哪裡的？”見他依然不說話，林若水看了蘇懷意一眼，“這逼供得，會不會太慘了些？”

雖然因為林若水要跟著來大牢，已經有人為他收拾過，比之前被打得慘不忍睹的模樣好多了，但到底還是鼻青臉腫到處都不成樣子了。

“這都是收拾過的了。”蘇懷意低語，“這些地方啊，你來看了只會難受。”

那確實，林若水點頭，又看向那人，“當年在邊關，其實是你跟如今的莫夫人聯絡的吧？”她問得突然，倒是把周圍跟著的人都嚇了一跳，問這麼直接的嗎？

“你想不想知道蘭妃如今在宮裡怎麼樣了？”她接著問。

那人終於動了動，扯著嘴角笑了笑，“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他深吸了口氣，或許扯著臉生疼，他緩了緩，“你放心，你什麼都問不出來的。”

“我沒所謂的其實。”林若水陪著他笑，“我就是個弱女子，家國大事用不著我關心。只是承蒙宮裡娘娘看得起，時常邀去宮裡做客，你家蘭妃娘娘得的那病，當初還是我看出來的呢。”她笑得意味深長，眼見著那位公子強裝的平靜不復存在。

“是你！”他眯了眯眼，“居然是你，她傳出來的訊息不多，只說蘇將軍的夫人非常難纏不好對付，我見你們站在一起還想著你到底是誰，原來你就是蘇夫人。”

“哦，你似乎聽過不少我的事吧？”

“自然，她難得如此讚賞一個人，可是把你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呢。”這人笑得相當的意味深長，“說你會是我們成就大業的絆腳石，當然，誰都沒把她的話當回事。”

“蘭妃娘娘謬讚了，我哪裡敢當，不過是好湊熱鬧罷了。”

“你如果另選明君，說不定就不是這個地位了。你也知道邊關，但大概沒有去過，邊關之外的某些地方，當真比你們中原美多了，物產也豐富，不過你是男兒身還是女兒身，只要你有本事，那定會得到重用。你在這裡可以嗎？”

“嗯？”林若水皺眉，這人有些不對勁，“你不要告訴我們，你是外族人？”

林若水話音一落身邊的幾個人面面相覷，雖然表情做得到位，但幾個人心裡都鬆了口氣，還是蘇夫人厲害，三兩句終於問到了重點，至少這人願意跟她說話，不像他們，怎麼問人家都不搭理他們。

“呵，你不如猜猜看？說我是外族人，你看我哪裡像了？”

“哪裡都不像，但，說話的方式很像。”林若水笑了笑，“其實是你們的同伴出賣了你，看樣子你人緣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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