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卿挑撥離間,她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司薄宴像是要把這段時間的憤怒全部都發洩出來,狠狠的將司瀚從地上提起來。

他猩紅的眼睛瞪著面前狼狽不堪的男人,彷彿要拆了他的骨頭喝了他的血肉。

“奶奶生了你這個兒子,司瀚,你捫心自問,她作為你媽媽,有沒有對不起你!”

想到還在病床上的司老夫人,司薄宴心如刀割。

這麼多年,司老夫人對於他而言,又是奶奶又是母親。

可是她卻被這麼心如蛇蠍,毫無自我分辨能力的蠢貨給害得險些丟了命。

司瀚被這樣的司薄宴給嚇到了。

“我,我沒有……”

他不由自主的說道。

“司卿?怎麼會是司卿呢……”

突然間。

司瀚想到了那個時候在司家,司卿給他打電話說的那些話。

的確。

他是在那個時候,開始產生了那種想要報復的念頭。

難道……真的是司卿?

是了。

自從老二去世,司薄宴成為植物人之後,他和司卿一直在因為誰能繼承司家爭吵不休。

司卿怎麼會那麼好心,在那種時候還給他支招。

她早就想利用他的手,來毀掉司老夫人,毀掉司薄宴。

種種混亂的思緒襲來,司瀚眼睛通紅,他張著嘴,喉嚨裡發出沉重的嗚咽聲。這麼多天,他雖然沒有說,但是大腦裡一直想著當初將司老夫人推下樓梯的畫面。他後悔,但是面對司薄宴的時候,他的自尊心和愛面子的毛病,讓他說不出道歉的話。

但是到現在,他似乎才察覺到了自己的愚蠢。

看到司瀚的模樣,司薄宴譏誚一笑:“後悔了嗎?”

男人眼睛裡滿是淚水,但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後悔也沒有用了,你根本沒有資格。”

丟下這句話。

司薄宴轉身要走,腿卻忽然被人給抱住了。

司薄宴回頭,司瀚已經跪倒在了地上,“你帶我出去,我知道錯了,司薄宴,我知道錯了……”

男人涕淚橫流,只差在地上磕頭了。

司老夫人當初讓他給司薄宴道歉,他做不到,覺得自己丟臉。

沒想到到了最後時刻,竟然還是需要給司薄宴示弱。

司瀚覺得自己可笑,但是這一刻,對司薄宴的不服氣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他更關心的,是司卿那個賤女人。

利用他來對付其他人,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

想到這件事情,司瀚氣得牙癢癢。

司薄宴眯了眯眼,最終還是將司瀚帶了出來。

司瀚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他上了車,看著坐在旁邊閉目養神的司薄宴,他的心情複雜萬分。

他像是在看著司薄宴——可眼神,彷彿是透過司薄宴,看到了另外一個男人。

“你和你爸爸長得很像。”

司瀚自嘲的笑了笑,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顫抖的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