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此時帶著張讓子侄張懷的梁大公子梁興,正在往家趕去的途中。

這才剛到漢中郡地界兒,便被關卡處的軍士們攔了下來。領頭的軍士說是最近郡中大人吩咐下來,搜查遺留的患匪同黨,要例行檢查一番。

向來囂張跋扈的張懷一聽附近有匪患,也不做聲,任由那些軍士們搜查隨行的人員。畢竟出門在外還是安全些好,這世道還是有些不太平。

那負責搜查的其中一名軍士,拿著一張粗糙的畫紙仔細地甄別著車隊裡的所有人,而領頭的什長則是看著手中梁興遞上的通關文牒。

看過手中的通關文牒後,指著梁興叫道:“給我把這匪盜抓起來!”

四周戒備已久的軍士們衝過那些不知所措的車隊侍衛們,抓住了梁興。梁興定是一邊抵抗一邊大叫道:“我師從當朝光祿大夫馬日磾,怎會是什麼匪盜?”

這馬日磾是馬融的族孫。雖說這馬日磾也是個經學大家,但是比起他族中先輩馬融來說可就是大巫見小巫了。

這馬融可是一代大師,其下弟子像如今的經學大家鄭玄、盧植等人。這些人可都是名揚天下的大家。

這梁興也只是馬日磾弟子中的一名,並不是什麼嫡傳或者入門弟子。此時說出馬日磾的名號,也只是想嚇嚇面前這些軍士。

可是這些守關的軍士們哪裡認識什麼經學大家,也是不管不顧地按上頭的命令把梁興一行抓了起來。

見梁興所說沒用,還未等張懷說話,他便被人帶上一塊黑色的面罩押進勞中。這面罩是呂宇小時候從劉仁故事中聽來的,便拿來用。

劉仁故事裡說,這種黑色的面罩可以防止押送的犯人知道關押的附近情況,容易出逃。因此這呂宇便讓郡中學著弄了些面罩,用於關押犯人的途中使用。

被關進牢中的梁興與張懷自然是不忿。心中也滿是怨恨,畢竟這牢房骯髒不堪,其中散發著各種各樣的臭味,也實在讓人難以忍受。

從小在鄉野中長大的梁興倒是還好些,但是這張懷卻不一樣。這張懷從他叔叔張讓封了列侯之後便沒受過什麼罪,更別說被人關在這昏暗的地牢內。

平日在自家鄉里縣郡,那些大人不都是得看自家臉色行事?這張懷哪裡受過這種委屈?於是便在這地牢中大聲地叫喚了起來。

這空蕩蕩的地牢除了他自己的回聲之外,沒用一點兒聲響。慢慢地這張懷叫的累了,便停了下來。

蹲在一邊的梁興卻平靜了不少,思考著是不是自家的事情敗露?難道被人查出自己與那山寨中的叔父有著關聯?因此便把自己抓了起來?

就這樣想著想著,和那些與他們一起被關押的侍從們都慢慢地餓著肚子睡去。

遠在西城縣的呂宇和陳冉正在清點著從那梁協寨子裡清剿來的寶物,那梁協早就在一次衝鋒中被呂宇削去了腦袋,現如今不知道在哪處埋著呢。

看到眼前諸多財物,這陳冉也未有什麼意動,畢竟這是自家的範大公子點名要的軍資。這些軍資用於賞賜將士,撫卹傷亡的。陳大人自然是沒麼念想。

劉範在最近的來信中寬慰了陳冉一番,說是這蘇固自有人替他解決。讓他放寬心,等到來年就見分曉。

而且最近的來信中,範大少爺又指給了他一條更好的斂財之道,因此面前這點小財他卻是沒看在眼中。

這辦法便是向那些鄉紳討要剿匪資金。這些資金一半歸於陳冉,一半歸於軍資。

收到訊息的陳冉自然很是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