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事要給我送東西慶祝啊?王渝謙中風啦?”

“你自己的生日都記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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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片刻,才一拍被面,搖頭道:“我還真記不清楚了,向來就不記這種事。去年還是邵曉慧和……”

春黛的話音戛然而止,若昕正好拿出那套新制的春海棠旗袍,攤開給她看,也沒有聽清。

“花繡得這麼細緻,你做了很久啊。”

“外面的花紋還是小事,裡面才是真費工夫。繡得手都要斷了,筆畫又來得多。”若昕翻出裡子,呈現出沿著盤扣紋路繡的一連串發字,整整二十七個,正合春黛的年紀。

“祝你新的一年,繼續發財。你不是說最喜歡這個字了嗎?”

春黛默然地看著那些字,伸手撫摸,低聲哂笑道:“是啊,我認識的字加起來都沒有二十七個,就屬這個字記得最清楚,每天都要摸十幾回,但就是沒有靠它胡過一把,多謝你。”

若昕站起來說:“你喜歡就好了。快起來吧,我們出去吃飯,今天我請客,你想吃什麼都行,龍蝦海蟹魚翅隨你點。”

“怎麼像是發財了,真該好好宰你一頓,但是我今天真的累死了,不想再出去了,就在家裡吃吧。”

“誰做?”

“當然是你咯。”

“我會不會做飯,你不知道嗎?”

“又不是要你做大餐,不用什麼龍蝦海蟹的,我想吃排骨。”

“什麼排骨?”若昕先是納悶,隨後恍然大悟地說:“你該不會說的是,我給嘉明做的那個排骨粥吧?”

那是李嬤嬤教給她的幼兒菜。把排骨燉爛後,褪下肉撕成細絲,然後和熬到半熟的粥同煮,出鍋前再倒入打碎的蛋花即可。

“是的啊,我就是想吃。求求你給我做吧。”春黛用當月最流行的歌曲旋律唱出了那句話,一邊走到梳妝檯前照鏡子,皺著眉說:“其他的菜,就去樓下的飯館點,讓侍應生送上來就行了唄。我跟你說,那家叫餚湘望的飯館,你別看它店那麼破,幾道菜燒得相當好,尤其是那個石鍋魚。保證你吃完以後興奮得當街跳舞。”

若昕對她無語一笑,拿上包下樓去買排骨,路過客廳時忽然注意到桌上竟攤著一疊凌亂的宣紙和筆墨。她感到很意外,也並未多問,等回來後發現桌面已空,甚至以為是產生了幻覺。

若昕並沒有煮粥,因為發現家裡竟然連米都沒有,廚房的壁櫥裡只有兩捆春黛用來煮夜宵的掛麵。若昕就用排骨給她做了碗相當清湯寡水的長壽麵。

春黛勉強吃下半碗,把剩下的推到她面前,很大方地說:“來,你也要長壽,我分一半給你,你千萬不用客氣,不必給我留,我發就夠了。”

“行,今晚陪你打牌,讓你發到不想贏為止。”

若昕嚐了一口那碗麵,唇邊的笑容頓時凝滯住。

江冬秀下午贏了錢,意猶未盡地回到家,看見景行獨自一人站在樓梯口的露臺上修剪茶花枝。那是他剛栽下的十八學士。相傳唐太宗為招賢引才,設文學館招納四方賢才。房玄齡等十八人於館內刮摩淬勵,時稱十八學士。

她問:“你一個人在家嗎,小三又出去野了?”

“他說要和同學出去玩,晚飯前會回來的。”

“又不知道跟那些人鬼混去了。他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能省多少心,打個牌還牽掛著,把么雞打成三條了。”

她見景行的耳朵凍得發紅,忙說:“進屋去弄吧,外面多冷吶。風吹得腦殼疼。”

“不要緊的,花樹太大,放在屋子裡礙事,而且也要見光通風。”

她又說:“那你把手套和耳帽戴上。”

說著就進屋取了來,不由分說地罩在他耳朵上,又要給他戴手套,活生生把他打扮成過冬的樣子。

景行擺手道:“不用了,戴了幹活就不方便了,而且我真的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