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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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闖進河村的辦公室,將一張記錄紙拍在書桌上,震得走廊盡頭都能聽見。河村瞠起雙目,尷尬地問:“這是什麼意思,我是哪裡得罪藤原君了?”
“為什麼十天過去了,還是簡單的正在探查四個字。你要是束手無策,怎麼不早說。我親自派人去查!”
河村徹一臉納悶,好笑道:“你好歹先告訴我什麼事呀?”
“你裝什麼糊塗。當然是金行被搶劫的事,那一晚正好是你的部下巡邏。都是廢物嗎,二十幾人的訓練隊,連幾個偷雞摸狗的小賊都抓不到,傳出去不怕笑掉人的牙齒。”
“哦,原來是那件事。這你不能怪我的下屬。畢竟他們只是巡邏,在街上巡查是否有影響治安的可疑分子,又不是防盜犬,哪能捉賊呢?再說了,他們也不如那些小偷擅長打夜戰呀,抓不到也是正常的。”
他誠懇地說:“藤原君,你是真的錯怪我了。巡邏隊也受了傷,賊是持槍的。丟了錢是小事,沒丟了命已經是萬幸。”
藤原怒火橫生地盯著他。
河村疑惑地問:“對了,金行被搶劫,和你有什麼關係。難不成藤原君也有不少金條存在那家店?”
藤原語噎,旋即冷聲道:“沒有,是我的一位朋友,他問我有沒有抓到賊。”
“那真是太不幸了。那些小偷至今都沒有落網,老闆又不負責任地跑了。如今四處流寇作亂,郊區都烏煙瘴氣,公安隊也沒有心力去管此等小事吧。”
他正色道:“藤原君,既然你來了,我正好和你們說些要緊事。”
藤原知道他要說的事,無非是要做個幌子。軍隊正一路南下,預備攻打廣州,武漢那路也是烽火連天。正好在這種時刻,他名下的金行被搶劫。河村明嘲暗諷:哪一個高層都沒有心力會為他做主。
說完一套瑣事,藤原叼起雪茄,慍怒離去。
河村處理完事情,回家後一向都是先去臥房看兒子。恆一坐在地上,手上正舉起兩個銅鑄士兵人偶,其中一個頭是斷的。
河村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慈愛地撫摸,問:“這是什麼?”
恆一咧嘴笑道:“是個奸細,被我計程車兵給發現了,剛砍了頭。”
“真厲害。”他不由得詫異道:“這麼硬,你怎麼弄斷的?”
恆一舉起一把鐵錘,自豪地說:“我用錘子把它砸碎的。”
河村乾笑了聲,見他獨坐在偌大的臥室中,問:“你最近怎麼不嚷嚷要找那個嘉明去玩了。”
“那個小支那無趣得很,成天耷拉個臉,我才懶得理他呢。”
恆一繼續擺兵佈陣,沉浸在廝殺世界中,在河村徹掩門離去時,視線從縫隙中劃出,猶如蛛絲般黏附著他的背影,直到被門給猛然夾斷。
河村回到書房,實穗已經換了一身輕便的草綠浴衣,繡了硃紅金黃兩色菊花,清新嬌豔的緞子將她乾枯的身軀裹住。
她勾住河村的脖頸,將他一把攬在沙發上。
河村吻著她的耳垂,問:“這次的事多虧你們了。”
“你能不能專心點?”實穗雖然瘦骨嶙峋,但力氣根本不小,雙手如鎖鏈般銬住他的後頸,硬是往自己的胸膛上壓,抱起些許希望,刺激著早已冷漠的雙峰。
“好好好,專心點。”他持續了幾分鐘,又問:“千奈有說什麼?”
實穗怒罵了一句,想兇狠地把他推到地上,最好是把他的腦袋給撞糊塗。
但她沒有這樣做,拱起身子咬牙道:“她說藤原對新城的掌控勢在必得,已經三番兩次地給柳川大將通電寄信了。”
河村機械地律動,面色正經地與辦公時並無兩樣,低聲道:“藤原是大族,求得久了,柳川遲早會給他面子。”他陷入沉思,動作也變得遲鈍。
自南京為首都,另設寧波上海兩個特別市,新城看似無關緊要,卻是三城的中心樞紐。掌控了新城,無論對哪一座城市有所行動,都可以很迅速。而且比之三城,不在風口浪尖,四周山水掩蔽,最適合韜光養晦,蓄勢待發。
他正沉浸於思忖該如何拿下新城,卻猛然間被一腳踢開。實穗半躺在沙發上,怒目視他,把鬆脫的浴衣一掀,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永遠都是如此,三十年前就沒有想過娶我。”
河村溫聲哄道:“別生氣呀,我不想了。咱們都快老的人了,還談那些小孩子說的話做什麼。”
“想了幾十年,談一兩分鐘又怎麼了。我走了,不耽誤你的正事。”
“你這又是怎麼了?”河村起身去攔她,首次遭遇到她豎起手掌,示意自己不要再靠近。
“什麼緣故呢?你總要讓我明白你的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