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林寂緣半眯著眼,被澄澈的眼眸一直盯著,心裡發虛。所以她的視線開始搖曳,避免去直視。

“很多時候,你雖然在指責別人……‘旁觀者清’,別怪我說得難聽——你簡直是在諷刺自己呢。”

“成繁姐……?”

李成繁站起來,走過門口,路過的時候拍了拍寂緣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比如,比如。你不是又跟易罔吵架了嗎?好好想想,錯在誰那裡。”

寂緣更是不解,她想了想,複述了當時的場景:

“那是因為……我難受的時候,易罔不關注我,反而去關注……你們兩個?”

“就是這樣,寂緣,你為什麼不換個角度想一想呢?”成繁微笑,“你的事情真的有那麼重要?”

“那不是當然的嗎!”

拍在肩膀上的手收緊了下,手掌溫溫的,弄得她有些不自在。

“為什麼你會覺得是‘當然’?你們兩個一定是那種非要共存的關系嗎?如果是情侶啊夫妻啊之類的也就算了,普通朋友……就算是親近的朋友,事事關心是不可能的。”

“嘛。”

李成繁收手,沿著出屋的路已經走開。不回頭,她揮揮手,又說:

“我隨便說說的,盡管我知道那小子很樂意包容你呢。”

“……誒?”

☆、6月3日

“‘包容’……是什麼意思?”

被這個問題困惑了又兩天,寂緣只覺得腦袋昏沉,彷彿任何思考都會給她帶來新的壓力似的。提一句,她用“多做三天飯”的付款,向成繁購買了學習針線活的課程。於是她正在一針一線練習著,分神,紮了手。

“這甚至是白布啊。”

更要命的是她紮的位置太寸,不是紮的指腹,而是嵌進了指甲的縫隙裡……她若無其事揮揮手,乞望忽略掉這份痛楚。雖然最後的結果是失敗了。

“嘶……我幹嘛強忍著?”她淺笑,不太明白剛才自己一瞬間的想法。

“還好嗎?”

“勉勉強強——誒,成繁姐,你什麼時候在的?”

李成繁拉過椅子,椅子腿磨蹭地面的動靜,尖銳而發澀,震得她耳朵生疼,感受到了十足的精神攻擊。她好像也被自己的動作嚇了一跳,也不自覺捂耳,半晌才回答:

“一直都在。你最近總是發呆,沒事嗎?”

“……應該沒事吧。”寂緣給不出肯定的回答,“不過虧這根針的福,清醒些了。”

“醒過來就好,小丫頭。”她靠近,拍了拍寂緣的腦袋。這種行為當然引來了寂緣的不滿。寂緣三兩下把手拍掉,煞是不悅:

“別這樣!”

“哈哈。”李成繁假笑,分明是故意笑成這種傻樣的。“說正事說正事——你們這幫學生到我們這個小村子,馬上就滿兩個月了吧?”

被她一提起,好像是這麼回事,一個不留神時間怎麼就過來了。見成繁的表情忽然認真,寂緣也放下針線,隨便歸攏放在不容易被碰到的位置,但並沒有徹底收進抽屜或盒子裡。

“好像是這樣……難道是要有什麼活動之類的嗎?”

除此之外,還有些可能性比如又加了些奇妙的測試之類,聽起來就覺著累。林寂緣揉了揉眼眶,沉迷針線活使得她的眼睛澀得難以轉動,用眼過度真不是什麼好習慣。

“活動……談不上。唔,或者用‘修學分’形容會好懂一些。”

林寂緣打了個哈欠,透過水汽濛濛的眼簾看向李成繁。“成繁姐早就過了讀書的年紀,不是嗎?”毫不留情地挑破,“事到如今還非要用這種詞語,覺得怪別扭的。”

她聳肩,沒有否定寂緣的說法。“你這麼覺得的話,我是沒有反駁的資格啦——總而言之,十點過後,到廣場上去。”

“十點……那不是隻剩二十多分鐘了嗎?”寂緣看了眼鐘,覺得時間緊迫的。“哇……還好我不是那種出門非要化妝的人。”

她認識的人裡有一個是每逢出門都要先花一個小時在臉上塗塗抹抹的。雖然寂緣偶爾也會施淡妝,不過她在這點上並沒有過分的執念,客觀來講,確實節省了很多沒必要的時間。

“化妝?啊啊,和平區的特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