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6月11日回歸?回複? (1)(第1/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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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值得慶幸的,有一點是:
沒有人的前提下,場景沒有聲響。
對比於先前空曠卻吵嚷的情況,不得不承認,這理所當然的沉靜竟彌足珍貴。
“是在……院落裡。”林寂緣撫了撫額頭,完全不能接受。興許是方才活動的殘餘,腿上沾了不少泥濘。今早本來天氣是幹燥的來著?現在呼吸間感到凝重,潮氣突然湧上。
“哈,潮濕嗎,應該是我的緣故了。”
剛才可是沒少鬧事,因為寂緣的活動而把水分散開,似乎是一種解釋。說起來,那個人到哪裡去了?
深呼吸幾個迴圈,勉勉強強把心情平複,寂緣繼續觀察著周圍。從院子中心往門外望,最顯眼的是村裡的地標,那棵樹。盡管顯眼,但因為特徵太強烈,反而在生活中容易被忽略。
背後是房門,寂緣走了回去,手握到門把的時候感覺到這上面不是一般的冰冷,扭動扭動,軸承傳回來的觸感很澀,像是生鏽。
“不可能吧?”她不可思議,強行又轉了好幾下,轉得手心都被磨得發紅,但這東西完全鏽死,頑固得很。
“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成了這個德行?至少我開門出來的時候肯定是完好的吧。”
身上沒有帶著能記錄時間的東西,那個假易罔好像說過現在是六點多,但不知道他的話裡有多少是值得信任。看天空的時候,從光線來推斷,要比“六點”晚上一些,姑且還是在“清晨”的範疇裡。
“接下來……要怎麼辦?”寂緣毫無頭緒。
左右閑逛著在院落裡打轉,轉了半天沒有一點點收獲,她幹脆賭氣坐到門檻上。正好這段時間清靜,也許正合適理一理她淩亂的思路。
“首先,起床以後看到的景象,成繁姐他們一群人在應對著一大堆突襲的魔物,這應該是真實的吧?”託著腦袋,真真是一團亂麻,攪得她頭昏腦脹。“記得那時候,應戰的全是村人,成繁姐還特別反感我的參與……?”
雖不知道理由,但寂緣隱隱覺得,是不是“繁麗的學生”都被排斥在外?暫時作為一種可能保留著,不過這又沒什麼好處,大概是想錯了。
“然後是……是什麼……”細節部分她險些忘記,“啊,好像是我莫名其妙爬了個屋頂來著?就算是自己做的事情,事後想想真夠蠢……當時的感受好像身不由己似的,難道也算在幻覺的範疇之內麼。”
最根本的問題有一點,這幻象究竟是源自何處。即使可以解釋成是那群襲擊村子的魔物的其中之一,過了這麼久卻依然找不到主體。這段時間裡寂緣確實懈怠了不少,該做的練習被她逃了大半……不想承認,但的確是自己能力退步了罷?才會絲毫無所察覺。
“幻覺的開端,是……看不見人影但能聽到人聲。”然後她造冰面,從屋脊開始,在半空中走了幾步。接下來伴隨著膝蓋的疼痛,她一眨眼卻不知怎麼就到了地面,明明沒有摔倒的動作。
“再接著就是那個神神秘秘的人了——嘶。”想到曾經歷過的幻痛。寂緣下意識摸了摸左右的膝蓋,沒想到時隔如今再去按壓的時候,居然還在痛。但完全看不出有外傷,而且也沒有淤青。這痛感彷彿是從關節裡直接傳出來一般,哪怕輕微,但真發作起來是夠嗆。
“是說,那個‘疼’,不是假象而是真實存在嗎。”只能作這樣的結論了,“先、先不管這個——那個人是誰……?”
身高……比易罔高,至於具體高多少,因為沒有機會近身面對面所以不知道,推測是一八開頭。記得有個“扶眼鏡”的動作,視力不好,而且戴的是有框而非隱形。
“……想、想到一個不太可能的人。”寂緣覺得脊背一寒,做出這個結論的她簡直是瘋了。
“洛桓……不愧是不可能啊,別提多長時間沒見過面了,首先他根本不可能在這裡吧。”
但好像,就在前不久,有聽過誰提到這個名字……是什麼狀況下聽到的來著,又是從誰的嘴裡傳出來的來著?林寂緣不禁低頭,屈腿,把面孔埋在雙膝之間,自己則抱作一團。
“白天……黑色還是灰白色的眼珠子……地上的彩紙——祭典結束的第二天上午!”驟然疏通的感覺真是不錯,“從寧魂夢嘴巴裡聽到的……聊的話題是?”
好像是因為這個魂夢毫無預兆地參與了本應由校內人士參與的活動,當時逼問她“是被誰叫過來”的時候,聽到的第一個回答就是:
“——‘是洛桓’嗎,我當時是怎麼想的?覺得她信口胡謅?唔……”
真不想承認,但確實,有人信誓旦旦地保證過,說“魂夢這個人絕對不會說謊。”
“沒什麼實感。”寂緣才剛因為興奮而抬了抬脖子,一下子又萎靡,把頭埋回去,還埋得更深了。“而且好累……一大早就攙和進這麼麻煩的事情裡。”
如果,只是如果,那男人真的是洛桓的話,那麼,為什麼?“洛桓不是瘟疫事件的時候就瘋掉了嗎?‘瘋了’倒是可以說明他離校的理由……什麼……時候,來的榕村……哈啊。記得寧魂夢和他……交好。”叨咕,寂緣忍不住疲倦閉了眼睛,這一閉不要緊,就算“在想事情的話不會真睡著的”有這麼種說法,她到底是敵不過睡意。
……
“寂緣?感覺好些了嗎?”
再睜開眼的時候,自己正好好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曠地掃了掃房間裡的裝飾,看擺設是她的房間——借住在成繁姐家裡的那個房間。而這聲音的主人,是易罔。
“易罔……等!你是易罔嗎!”先是愣了半秒,然後寂緣猛地從床上反弓身子彈了起來,掀動著枕頭掉了一個在地上,被單被掃下去一半,餘下的部分姑且還頑強地黏在床板上。
“……嗯?”易罔滿頭霧水,看起來不理解寂緣這麼激動的理由。“是我啊?有哪裡不對勁麼?”他撓撓頭,好像很不好意思,對峙了半天,終於在看到他露出無奈的傻笑的時候,寂緣才終於敢作判斷。
“熟悉的傻氣啊……真的是易罔呢。”突然放鬆,她長籲一口氣。視線在房間裡捕獵一陣,看到鐘上的時間,現在是八點過五分。
“熟悉的傻——過分啦,不過你沒事就好。”易罔很不滿,但在看到寂緣恢複活力的時候還是開心了很多。“既然你沒事了,我就大度地原諒你的嘲諷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