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文帝始終沒有再醒過來,他可能仍然還在做那場夢,夢裡他長生不死,娶了也可能沒有娶閭丘音,但是他必然還是擁有閭丘音的,擁有那個為他披荊斬棘,為他開疆拓土的女人。

閭丘音死了。

這次是死的徹底了。

再沒有什麼長生不死之術。

一切都是一場大夢春秋。

五百年了,這夢真累。該結束了。

時懿和舅舅四年之後再見面,相顧無言。

良久,閭丘雁啞著嗓子說:“舅舅在這。”他張開雙臂,那雙手不再好看,佈滿了傷疤和老繭。可是卻那麼溫柔。

季歸梧在邊上看著,有些欣慰,也有些劫後餘生的歡喜。

他家的寶貝,終於快樂了。

季歸梧走向前,有些不情不願的扶起出氣少進氣多的遊竺。

他晃了晃,遊竺微弱的動了動。

沒死。

沒死就成。

他發了訊號。

有人馬不斷的趕來。

趙堇麟那傢伙沒來,但是安戈和張絳來了,帶著東御近半的精銳趕過來。

時懿先是一愣,然後看著季歸梧。

“是他。”季歸梧沒有居功,指了指自己拎著的人。

“是他弄出來一場假的澧藏暴亂,讓趙堇麟回了東御,就是怕萬一我們抵擋不住,還有一個東御的救兵。他只是後我一步,將信函傳到東御去,雖然沒什麼作為,但是的確是一片好心。”

這話說得。

時懿莞爾一笑。

安戈不為所動。

張絳總覺得季歸梧有些針對他。

張絳的直覺是對的,季歸梧看到張絳就不開心,這個人,以前對自家的小寶貝追的太緊了。

張絳對上他的眼神,苦笑一聲,然後自覺地站在了安戈的身後。

一行人將天城控制住,然後直接在天城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巫馬衾還好,還有氣,遊竺倒是快不行了。

“彆著急,我有辦法。”閭丘雁安撫時懿。

“舅舅?”時懿的確有些擔心,她本來是恨遊竺恨的牙牙癢,現在知道了一切,反而覺得這個讓你有些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