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身上,有些超出她預料的東西。

五百年的命運怎麼沒有教過她,時懿身上的那些她從未擁有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閭丘音急了,她想速戰速決。

恰逢南絳新帝登基,這也是一對妙人呀!感情的戲碼跌宕起伏,閭丘音看的格外喜歡,真是一處好話本子。

就南絳好了。

閭丘音決定,要讓時懿和季歸梧,在南絳徹底絕望。

可是這兩個人,如此之強。

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打垮他們。

反而,越來越堅韌。

閭丘音只能從那個快死了的巫馬衾身上下手,她直接攤牌了,將他擄過來,引時懿和季歸梧過來,然後一網打盡。

可是......

如今插在她心口的這把木劍,又是怎麼回事?

她回頭,看到的是一個熟悉的人臉。

閭丘雁。

“先祖,我侄女樂愛山水,志在人間,那個五百年的預言之子,是我。”

是他,是他閭丘雁,二十多年的隱忍,不斷地暗中查線索,親眼看著星島顛覆,親眼看著星師流亡。

甚至面對自己親身父親的死亡,他都只能狠心的製造一出假死,然後默默的潛藏在四國之內。

如同老鼠一般不見天日。

他不斷地查不斷地查,哪怕是一點資訊,他都在查。

時懿下血蓮池,他也下。時懿去過井山,他也去。

天知道他看到那白日焰火的時候,有多麼的熱淚盈眶。

他也想燃一朵,可是不行,他不能暴露,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一點危險都不能冒。

閭丘雁親手將自己從這個世界上抹去,抹的沒有一點痕跡。

他就是為了讓自己超脫在閭丘音的計算之中。

四年的流亡,他亦是明白了時懿曾經說的那個道理。

沒有什麼星運之力和卜卦之能,星師擁有的一切,不過是他們赤忱的初心,和卓然的智慧。

眼睛看不到的東西,心可以看。

“你......竟然是你......”

閭丘音用盡最後的力氣,往蓮臺中央的那個人爬過去,地上蜿蜒出一條血痕可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伸出援手。

這是這個人,這個可憐可悲的人,最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