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好好慫著,別讓長輩發現就是了。

劉若蘭感嘆道:“沒想到大學了,談一場戀愛都還是小心翼翼的,好像早戀怕被班主任抓到一樣。”

“這不是挺好的麼?地下戀情可好玩了,偷偷親一口,比吃了蜜糖還高興。”喬婉笑說。

“我說……”喬妺摘下自己的帽子,隨意當成扇子扇了扇風,“你們今天是願意曬太陽還是怎麼樣,一點都不覺得熱的嗎?那邊有陰涼的地方,何必一直站在這裡曬著。”

她不說的時候還真的沒什麼人意識到,一說了都忽然間感受到被曬著的地方一片火辣辣地疼了,於是逃難一樣哧溜一下子滑到了休息的地方。

小花戰隊是壓軸的,現在喬婉都已經收隊過來了,那就說明是真的沒有節目了,但是閉幕式還是要領導發言的,因此學生們可以隨意選擇自己的位置,但是不能離開場地,否則領導臉上多難看啊。

然後領導一說話就是一小時兩小時,根本不會給她們去追教官的車的機會。

當然她們現在也做不出這麼中二的事情了,畢竟讀了這麼多年的書,她們知道就算是將腿跑斷也是追不上汽車的,更何況是一輛不知道走了多久的汽車,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

只是很多人多多少少都覺得有點兒傷心,這一點點的傷心集合起來,整片操場上都彌漫著低沉陰鬱的氣息。

教官怎麼說都是陪伴了她們這麼長時間的人,幾乎是培養出了革命感情,哪裡是說割捨就割捨的。

火狼的教官倒是異常實誠,果真將願賭服輸的冰淇淋送來了,只不過不是親自送的,是教官團還沒走的教官幫忙送的。教官分成兩批走,一批怕學生挽留,率先趁著學生們彙報表演送走了,另外一批是學生們平常沒怎麼見過的,負責教官團和學校方面溝通的教官,就會比較晚走,或許是今晚,或許是明天。

總得一切都交接完了。

來幫忙送東西的就是負責文書方面的一個小教官,因為不像是訓練教官一樣風裡來雨裡去,這教官看著白白淨淨的,跟大猴有點相像。他扛著兩箱子東西到火狼軍的中央,放下,說:“喏,你們教官叫我幫忙送來的,說你們表現得很好,這是他願賭服輸。”

學生們安安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教官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嘴白花花的牙:“快點吃,沒毒,但是你們再不吃就要化掉不好吃了。”

“我們的教官呢?”有女生眼圈通紅地問他。

教官說:“這你可要去問他自己,跑到什麼地方玩去了。”

“所以我們的教官呢?”女生不依不饒,一張迷彩遍佈的臉上看不出究竟是什麼表情。

教官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走了。只是過客,請不要太在意。”

想一想,教官又說:“你們的一生中可能只會接觸到三個教官,大學的是最後一個教官。但是對於我們來說,你們不是我們接觸的第一屆學生,也不會是最後一屆,我們的學生就像是韭菜一樣,割了一茬還有一茬,都是過客,記不住的。過了的事情就過了吧,不要留戀,反正留戀也沒有什麼用途,還不如好好珍惜好身邊不會走——或者說至少現在不會走的人,這比挽留一個過客重要多了。你們好好想想吧,我得回去了。”

教官也一點都沒有留戀,說走就走,異常瀟灑。

火狼軍的人每個人都分到了一根,喬妺的照例是被喬婉拿走了的,她一邊舔吃一邊問道:“下午沒有安排,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好好吃一頓?算是,重獲新生還是啥啥的......”

她原意是到學校周邊的小餐館隨便吃一頓,算是結成朋友的小聚餐,吃完了也不需要花多少錢,誰知道陳寧寧一聽要聚餐,便主動站了出來,說:“好啊,你們那邊還有什麼朋友是打算介紹給我們認識的麼?我算一下大約需要多少錢,這一頓就是我請了。”

喬婉目瞪口呆。這是一不小心認識了一個富婆?

還是非常慷慨的那一種?

劉若蘭小心翼翼地爬到喬婉身邊去,低聲說:“你不會還不知道那天她送給你的那條裙子,值兩三千吧?”

喬婉:“......”

我還真不知道。

富婆,請和我做好朋友。

......長久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