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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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到什麼:“不會就是那個高一的女生吧?”
“你怎麼知道?”
“我看見你給她送東西了。是不是打著我的旗號回掉了?你還挺無師自通。”他居然還有心情調侃。
我緊張道:“你喜歡她?”
他想都不想:“不喜歡。我都不認識她。”
我大喜過望:“那就好。”
他一眼瞟來,我立刻閉嘴。他一拍我黏糊糊的後頸:“不想哭了吧?請你喝果汁,別想那麼多。”
糖水店老闆娘高深莫測地搖著扇子,從竹椅上站起身,領著我們走進店裡,搖頭擺腦地一番賣力招呼,忽悠我們買了兩杯酸得要命的酸梅湯。
哭過之後眼睛澀得厲害,一口酸梅湯下去,登時酸得我淚眼朦朧:“還嫌我不夠心酸。”
孟先生笑道:“我又沒跟你絕交,你心酸什麼?”
我彷彿聽出話裡有話:“那就是說我可以繼續喜歡你?”
他冷不防嗆了一口,咳嗽了好一陣,不說話。等走出好遠,才擰著眉毛突兀地說了一句:“隨便你吧。”
孟先生的耳朵以前也這麼紅嗎?還是我看錯了?
我重新磕磕絆絆地鼓足了勇氣,小聲問道:“你、你這麼說,是不是說明其實你有點喜歡我的?”
他一下子定住腳步,我還沒反應過來,他手裡的酸梅湯就整個兒貼上了我的臉,頓時冰到肉酸牙軟。孟先生又好氣又好笑地罵道:“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了!”
我忙不疊偏頭躲開,抹掉臉上蹭到的冰水:“好嘛好嘛,我再也不說了,你就當沒聽到。”
孟先生看了看我,又放軟語氣:“我沒有怨你的意思,你別多想。”
“我沒有多想啊。”
他抿了抿唇,似乎還想說什麼,街角突然一陣炫目的亮光,我眯起眼睛才勉力看清,推了他一把:“快去,你的車來了!”
這趟車大約等了太久,站臺上一窩蜂的人湧向車門。混亂之中,孟先生飛快地握了一下我的手又放開,剛說完一句“那我走了”,就被心焦火燎的乘客擠到了車門邊上。
我喊了一聲“慢點兒”,他已經上了車,回頭沖我笑了一下。
光是看著都是一種享受。我真希望這趟車永遠上不完。
聯賽終於完全落下帷幕,在七中舉辦的頒獎典禮我沒去成,因為班主任威脅我學習委員和請假二選一,我屈服在了學習委員的官威之下。徐苗臨走之前,還不忘痛心疾首地指責我:“叛徒,光榮革命事業的叛徒!居然向黑暗腐朽的專制勢力妥協!”
“你就這時候會說!懂這麼多怎麼歷史才考二十分?”跟他重歸於好的馮豔玲踮起腳從後面拍了一把他的後腦勺。
孟先生跟著嘰嘰喳喳的關庭和唐宇才從教室出來,孟先生朝我一笑:“幫個忙。”
我夾著花名冊,公事公辦地問:“幹什麼?”
“我忘記帶政治作業了,別跟汪老師彙報。”
以色誘人,可恥!
唐宇才不屑:“剛好今天查作業剛好你沒帶,太假了。”
我冷淡地說:“怎麼不可能,情有可原。”說完翻開花名冊,先把孟潛聲的名字勾上。
關庭嘖嘖搖頭道:“以權謀私,官場黑暗。”
我手背向外,沖他們做了一個“快滾”的手勢。
關庭這張嘴了不得,從小就金句無數。很多年後她業餘在社交平臺上撰寫情感專欄,混得風生水起,甚至還有忠實粉絲整理彙總了若幹版本的“竹姐百句經典語錄”她的筆名是“山竹”)。雖然大部分稿子都是我們倆深夜買醉時她大舌頭胡謅的,但其中有一句我始終很有印象。
“愛情有時候好比打仗,你追逐你愛的人就像士兵追逐將軍。只要將軍沒有讓鳴金收兵,你就永遠有得到一等功讓他親手為你授勳的機會。”
作者有話說:
我覺得小孩子是種情緒化的動物,不像成年人主導理性,所以就寫成又哭又笑的了。後面會甜個幾章了,放心。